若婵现在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小珺三人为了给徐柔报仇，设计用毒污染水源，使得包括城主府在内的恒康城居民中毒。
只是有件事，若婵还没想清楚，这毒的来源？
突然灵光一闪，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蓝色的光芒？
难道是——
“墟空镜碎片？”
若婵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墟空镜碎片？”
祝清衍在若婵身边，显然也听到了若婵说的话。
难道是这个小珺利用墟空镜碎片下的毒。
墟空镜本就有助长人心的能力，但与之对应的，它也会夺走你的东西，就比如万蕊楼的牡丹，墟空镜碎片赋予了她无上的美貌，却也让她日渐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就比如现在的小珺，在祝清衍看到她脸上面积越来越大的红斑时，他便明白——
小珺向墟空镜碎片讨要来可以在无形之中杀人的毒，却夺走了她的容貌。
因因果果，终成循环。
……
“去死吧！”
就在这时李嫣将手高抬，匕首即将刺入小珺的胸膛。
小珺害怕地闭上双眼。
若婵转身看向祝清衍，焦急地说道。
“先别管这个了，先把小珺救下来！”
“锵——”
一个石子飞速的从祝清衍的手中飞出，打在匕首上，匕首的震荡让李嫣下意识松开。
“啊……”
李嫣下意识握着手，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楚应柳走了过去，探了探李嫣的鼻息，转头给他们说道：“晕过去了。”
小珺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我，我还活着……”
若婵跑到小珺身边，给她顺气。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过来一群穿着衙门服饰的人，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嫣，立马跑了过来。
“快来，这边还有伤员！”
任良和任绢被抬了出去处理伤口，一名衙役走过来看小珺的情况。
“姑娘，你没事吧？”
小珺像是突然收到什么惊吓似的，缩着脖子钻到若婵的怀中。
联想到小珺曾经在衙门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经历，心下了然，抬头对那名衙役说道：“她没事，就是收到了些惊吓，就不麻烦你们了。”
“好吧。”衙役见小珺看起来怪怪的，也不敢过多询问，转身就走了。
“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小珺缓过来了，慢慢坐直了身子。
见大家都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她说出一切。
小珺揪了揪衣摆，缓缓开口：“是我下的毒，至于那毒的来源……”
小珺指了指一旁的净水池，“那毒的源头就在靠近瀑布那边的净水池里面，是一枚幽蓝色的碎片。”
“墟空镜碎片？”
苏亦宁惊呼，瞎猫碰上死耗子，破获一起案子的同时还得到了一块墟空镜碎片！
纪知空走到瀑布边上，向池子里面望去，果然，有一枚散发着幽蓝色奇妙光芒的墟空镜碎片正在闪闪发光。
只是当纪知空运用玉骨扇准备将碎片取出来时，却遇到了阻力。
这墟空镜碎片周围仿佛有一道屏障，不管玉骨扇如何靠近，都无法突破。
“这……”
纪知空看向小珺。
“想来是要向墟空镜碎片许愿之人才能拿出来。”
祝清衍也只是大致推测。
“那为什么当时在万蕊楼的时候，小婵可以把墟空镜碎片取出？”
“也许是因为当时牡丹被洛铠之扰乱了心绪，导致墟空镜碎片的屏障作用消失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婵看向小珺。
“小珺，你愿意把碎片取出来吗？城中居民需要你的帮助，他们是无辜的。”
小珺看着若婵的眼睛，一时之间陷入挣扎之中。
“他们才不是无辜的，如果说顾老三他们这些当官的是凶手，那么这些眼睁睁看着徐柔姐被诬陷却不愿意为她说一句话的人就是帮凶！”
小珺衣摆两侧的拳头紧紧握起，止不住的摇头，仿佛又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之中。
若婵上前握住小珺的双手，掌心的温度让小珺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小珺，以恶制恶只会让恶的种子在你心里发芽成长，它会让你变得阴暗，会让你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最终万劫不复。”
“你要相信，恶人自有报应，就像你顾老三，顾嫡，包括李嫣，他们都将为自己的付出代价，而你，不应该为了他们这样的人毁掉自己的一生。”
“对呀，对呀，你要是为了这种人渣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才是得不偿失。”
楚应柳也跑过来安慰小珺，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她以温暖。
小珺看着在她身边的几人，感觉自己好像又有了继续向前走的勇气。
她点点头，走到瀑布边，将墟空镜碎片唤了出来。
幽蓝色的墟空镜碎片静静躺在少女洁白纤细的双手上。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