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岩城,陆大人和冯太守勾结残害景王一事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虽然说辞不一,但大多都站在萧衍和冷之遥的这边,毕竟那日有数百人亲耳听见了冯太守的指控。
只是很多人没有想到,冯太守这样一个好官,怎么突然之间竟然变了一个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百姓们只能叹气自己看错了人。
只有冯悦自始至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坏人。自从冯太守被捕,太守府便由慕炎全权监管,慕炎的侍卫个个铁面无私,冯悦想见上自己父亲一面难于登天。
这天冯悦照旧在太守府内想办法探望父亲,却见冷之遥带着团团往里去,她没来得及多想,直接追了上去,求冷之遥可以让自己见自己父亲一面。
冷之遥看着冯悦,这个一贯打扮精致的小姐此刻发丝凌乱,连珠钗都歪了一些。
“我帮不了你。”冷之遥最终没有答应,事实上,她从来不管这些事,冯悦于她,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冷之遥!之前是我使了些手段针对了你,但我父亲绝不是坏人!这一切肯定有隐情!”冯悦不肯放弃。
冷之遥没再多说,只道:“慕颜将军是闻名的正直,你不妨去问他。”
冯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没有放弃,她正要去找慕炎,正好赶上了京中来的圣旨。圣上下令,要将陆冯二人羁押送往京城。
“圣上有令,待到达京城,一切交由刑部处置。”送信官在冯悦的注视中远去。
慕炎看着冯悦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冯悦明白,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天夜里,陆大人用送饭时的筷子戳穿了自己的喉管,在狱中自尽了。
萧衍似乎早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但是冯太守为了妻儿能有一线生机,决定跟着萧衍回京。
一行人终于踏上返京之路,终于能和圆圆云禾他们团聚中。
此时京城之中,太子也已返京,因治理水患有功,皇帝对他多加赞赏。
太师见缝插针,“太子此行实在不易,为了水患多番涉险,臣等对太子实在敬佩。”
这话说得皇帝更加愉悦,连眼神都慈爱了几分,让太子下朝之后同自己一起用膳。太子连忙遵旨,和太师眼神交流几番,心中窃喜。
正此时,殿下传信,落岩城的奏折已到,皇帝正高兴,以为是萧衍上报落岩城疫病已除,罪犯正在上京一事,便让内官念了奏折的内容。
这一念不得了,满朝文武扑通跪了一地。
“陆大人招供,疫病之事乃太子与南疆人里外沟通,落岩城百姓故受无妄之灾。陆大人已于地牢之中自戕,冯太守为人证,两日后即可抵京。”
内官的声音越念越抖,眼见皇帝脸色越来越黑,内官念完奏折,赶忙跪了下去。
太子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为自己申辩:“父皇,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儿臣治理水患良久,何谈与外贼勾结,陆大人已死,死无对证,萧衍岂能将事情推到儿臣身上?”
皇帝脸色黑如碳,半晌未发话,太师没忍住替太子说话:“陛下,太子向来纯良,怎会做出此等事?这一切是否别有隐情?”
不说还好,一说皇帝就想起这陆大人原本是太师一力举荐的,恐怕太师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干净。皇帝沉声道:“朕记得陆大人乃是太师一力提拔的。”
太师瞬间冷汗直冒,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太子党的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说话。这时萧衍一党的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武将出了列,恭谨道:“臣看此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不若待景王殿下回京,陛下再当庭审问冯太守,所有事情便可水落石出,至于太子殿下……”
未等他说完,皇帝摆了摆手,神色不悦:“太子身上谣言纷纷,近日便禁足于太子府,没有诏令不得外出。”
以为治理水患有功,回来可以再给皇帝吹吹风,压萧衍一头,未料陆大人竟然胆敢背叛自己。太子心头一片混乱,不由自主看向太师,只见太师摇了摇头。太子咽了咽口水,收敛了从前的气势,委屈道:“儿臣遵旨。”
皇帝见他这样,心中又不忍,宽慰道:“待萧衍回京,自会还你清白。”
恐怕等萧衍回京,等待他的就是废太子了。太子心中阴狠地想。
太子禁足,次日,朝堂上下噤若寒蝉,唯独太师似乎仍是气定神闲。
原因无他,昨夜,他已悄悄去太子府,和太子商议好了对策。
“为今之计,只有除掉冯太守。”太师不复往日和蔼慈善,出口便是要人命,“虽然陆大人已死,但他的妻儿现今下落不明,不知我们谋划一事他是否透露给家人过。”
前两日,京中一场火,正好烧了陆大人的府邸,陆家上下下落不明。
“当日我让冯太守替我做事,写过几封亲笔信,又给了信物。”太子慌乱不已。
“殿下稍安勿躁。”太师按住太子的手,眼神中是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