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燃烧的篝火啪啪作响,而被火光映照的是一个背影。
唔唔唔~
挥下的血语手一顿,唐沫凝视着其中一个女人,她从最后面挣扎着蠕动了出来,但这不是他停下挥刀的理由。
原因是,在那个女人的眼中,他看到曾经他看到过的眼神。
那是一种希冀渴求的眼神,她想活,但不是她自己想活,她眼中带着死志因为自知自己是无法活着,所以她想的是让别人活着。
或者说,她是想让被她绑在腹部上的婴儿活着。
如果唐沫没听错的话,在她的隆起的腹部上还有一个呼吸,只不过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去。
再看她的腹部,或许是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她只是被绑了手脚,所以没有突出来一个婴儿的体征。不过,估计再过不到半小时,那个婴儿也会死去。
“唉~”唐沫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握着的血语的手猛的一挥。
铁笼无法阻拦锋利的血语,红色的斩波划过,女人们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接着脑袋落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停止不动。
做完唐沫收回血语,不顾它抗议的声音,快步的离开这个地方。
刺啦!
走出十几步的唐沫突然听到背后响起的声音,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利器入体的声音。
僵硬的回过身,唐沫愕然的看着被他放过的那个女人拿着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而在她的面前,铺着一张白布,上面放着一个呼吸正在逐渐虚弱的婴儿。
女人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哀求,嘴唇张合着流出了鲜血。
腾!
唐沫的身影消失原地,在出现时,他已经到了女人的身边,扶着女人伸出手按住她胸膛上的匕首,当看见刺中的是心脏时他瞳孔一缩。
救不回来,她不像自己是血语的主人,可以使用治愈的能力治疗。
“救救她~”女人抬头望着唐沫,一只手拽住他的手,有气无力的喃喃道。
“为什么!”莫名的愤怒出现在唐沫的心头,他紧握拳头压抑着怒火。
“为什么你们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
“救救她~”
女人的瞳孔开始涣散,拽住唐沫的手也垂了下来,只会无意识的重复念着。
“我会救她,只要她能活的下来。”唐沫深吸一口气,抛开杂乱的思绪,平复内心的无名之火,直视女人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得到回应,女人仿佛被注入了生机,眼睛恢复了色彩,盯着唐沫,虽然说不出话,但唐沫能感觉到她在说谢谢,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婴儿,用最后的力气转动着脑袋面向左边,哪里有几具尸体。
这是唐沫在来之前就已经存在,应该是被佣兵杀死的。
放下女人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唐沫眼神复杂的抱着婴儿站了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
咚咚咚~
“什么声音?”大地仿佛在震动,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唐沫一惊,夜色中能见度很低,不过远远望去,还是能看到有一片乌云飘在空中,而且正在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焯!”唐沫蹲下把白布捡了起来,给婴儿裹住后,白布的两边绕着胸膛系在背后,将婴儿固定在胸前,提着血语迈着脚步快速的狂奔。
那哪里是什么乌云,全是飞在空中的虫子,在地面估计也有着一群,而且数量绝对不在少数,不然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动静。
······
卡隆特!
要塞城墙之上,身着重装的维斯特将军一脸肃穆的望着前方,旁边是他的亲卫和部下。
“又到夜晚了,准备好了没。”
“将军放心,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虫潮来袭。”
“那就好!”
维斯特凌厉的双眼仿佛能透过黑夜看到正在朝着要塞袭来的虫潮,沉思片刻,他又开口问道:“里特还没回来么。”
“跟十星佣兵团的人问过了,他们的人还没等到,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不过,将军……”
“说、在我面前不必吞吞吐吐,你这样还算是我带出来的兵么!”
维斯特严厉的样子让他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这就是他们的将军,直来直往的性子从没变过。
亲卫队长慕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还是他们的将军,哪怕被挤出多雷恩帝国政治的中心,被派到前线,他依然从没变过。
“将军、十星佣兵团从雇佣到现在,在要塞中做了很多事。”
至于是什么事,反正好事没干过,协助杀虫极度消极繁衍了事,抢功劳却是排第一,在要塞中仗着团长的威名基本都是横着走,吃穿从不付钱,这就是一群土匪。
慕斯很不理解,为什么会雇佣这一群人,佣兵中比他们的强的比比皆是,而且名声都比他们好出几百倍。
“十星、呵!”维斯特回身面向看着他的所有人,饱经风霜的脸颊上已经满是皱纹,一头雪白的银发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
但你要这么认为就错了,没有人会忽视掉这位老人,他曾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