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蝉子饿了,要吃肉肉。
沙僧没有余粮,金蝉子很不高兴!
八戒化斋太慢,金蝉子很不开心!
无空推诿扯皮,金蝉子恼羞成怒!
这金蝉子谩骂了半天,护法三众都不言语,只沉默的围观。
金蝉子骂的累了,顿时感觉口更渴了。
无空道:“骂够了?骂累了?累就对了!俺老孙知道你这和尚小家子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可俺老孙不怕你!你要吃的?你要喝的?你要俺老孙去化斋伺候你?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有个前提。”
无空停顿片刻道:“前提就是,你这和尚给俺老孙闭上臭嘴!不然,俺老孙不打你,不骂你。俺老孙——饿不死你!”
金蝉子见这猴子发怒,他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好猴头!你看他掏出铁棒子,围着金蝉子划拉一个一米见方的圆圈。
正当几众不明其意之时。
无空道:“俺老孙化得斋饭回来之时,若是你这和尚不在圈里,而在圈外。哼哼!休怪俺老孙无情!不给你残羹剩饭!”
金蝉子敢怒不敢言,只好狂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无空又交代八戒、沙僧二人几句,他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无空跳上云端,四周一看;东方孤零零一户人家,房屋破败,院墙缺残。想来也不是个家有余粮的主,一看就知是个穷困潦倒的户!于是打消了前往化斋的主意。
再往北一看;荒凉凉一片高坡,三两两几棵老树。倒是有几亩薄田,还有一个卖力耕田的壮汉。可这田里无青无黄,想来也是饿肚子的饥汉。
再往南那么一看;袅袅炊烟不得见,点点鲜红藏林间。虽是无有化斋处,实有山果映眼帘。
无空笑道:“好去处,好山头!待俺老孙去那林间摘些瓜果,也好打发了要饭的传经人,省下了化斋跑腿的时间。”
且不说无空去摘野果。
且来说说这金蝉子。
这猴头一走。金蝉子迫不及待跳出圈子。
金蝉子脸若寒霜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泼猴简直猖狂,竟敢画地为牢,囚禁我这传经队长!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八戒哼哼道:“我说那耗子精。你要是有种,你就当着那瘦猴的面你骂他一顿。别等人走远了,听不见你叫唤了,你才骂骂咧咧没完没了。合着俺老猪爱听你抱怨是的!”
金蝉子:“你这瘟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牵马化斋,打理琐事,本是你这瘟猪分内之事。可你这肥头大耳的瘟猪,化了几次斋来?做了几件事情?除了牵马,你还干过甚来?”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还扛起钉耙,打杀过作恶妖魔。舍身犯险,救过黄皮耗子。倒是你这和尚一路走来,很是了不得!你除了念经,满嘴哄人鬼话。还会张嘴放屁,得罪人神鬼怪。俺老猪对你,佩服的紧嘞。”
金蝉子恼羞成怒道:“你——你个好吃懒做的瘟猪!你——”
八戒:“你什么你!你说俺老猪好吃懒做。你怕是乌鸦站在煤堆上,瞅得见别人黑,瞅不见自己黑吧!说这话前,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个儿一身肥肉!瞅瞅,好好瞅瞅,你这一身肥膘。怕是比俺老猪,还要重上几百斤吧!”
金蝉子气急败坏:“你——”
八戒:“你一路走来脚不沾地,吃的不少,拉的不多。白天,你高坐马背屁事不管;夜里,你盘腿一坐只管念经;饿了,你张嘴就吃;渴了,你开口就饮;累了,你就地而落;乏了,你到头就睡!二十年来,你走路的步数,加起来也没一千步。你吞掉的酒肉,至少也有上万吨。俺老猪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俺老猪好吃懒做?俺老猪打杀妖魔之时,你这和尚又在哪里?你在躺尸啊哥老官!你在坐等我哥仨救你啊扑街仔!”
金蝉子气的浑身发抖:“你——”
“够了!都少说几句吧!”
一旁黑着脸的沙僧吼道:
“你二人喳哇个屁啊!你们吵着不烦,俺老沙听着闹心。都给我闭上嘴巴,少说几句。有那力气,何不赶路东行!”
八戒看了看沙僧,只觉那张黑脸,比以往更加黝黑了几分。
八戒哼哼道:“也不是俺老猪非得和他理论。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忘恩负义,一时忍不住多说他几句。”
沙僧道:“二兄还是管好自己吧!你与这和尚半斤八两,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八戒哼哼唧唧走到一旁,不再言语。
沙僧道:“和尚,我劝你还是回到圈子里去的好。以免猴子化斋回来,当真不给你饭吃!”
金蝉子臭着脸,冷哼一声回到圈圈里坐好。
三人无语,只待无空回来。
这时光匆匆,转瞬之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又眨眼之间,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饥肠辘辘的金蝉子,左等不见斋饭回来,右等斋饭不见回来。
这和尚等的心焦,坐的心烦,想念经来,饿的心慌,渴的意乱,实在开不开嘴,念不出声。真个是坐立难安。
想出圈走走。又怕猴头回来,说他出了圈圈不给吃饭!正原地踏步时,打前边来了一个女娃,手里提了一个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