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紧那罗询问阿溜,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溜一抹眼泪道:“那裤子,是我在河里捞的。打鱼的于不多,可以为我作证。”
于不多道:“不错!当时我还笑他,捞水鬼的裤子穿,也不怕鬼上身。”
阿溜又道:“这衣服,是我在树林里捡的。砍柴的柴不燃,当时就在现场。
柴不燃道:“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说他,捡吊死鬼的衣服,也不怕厉鬼缠身。”
阿溜接着道:“钱袋子是在垃圾堆里刨来的,要饭的姚不着,就在旁边。
姚不着道:“对对对!那片是我的地盘,我还骂他刨祖坟,也不怕不得好死。”
大祭司闻言冷笑道:“那鸡呢?不会是它自个儿飞来的吧!”
阿溜道:“回大祭司,鸡还真是自个儿飞来的。那卖蛋的葛格达,就在旁边看着。”
葛格达道:“鸡确实是飞来的,为了抓鸡,他还打烂了我一筐鸡蛋嘞。”
大祭司一挑眉毛道:“大胆阿溜,你可知罪?”
阿溜道:“大祭司,小的没偷东西,何来有罪?”
大祭司道:“大胆!你捞了裤子,占为己有。捡了衣服,留下自穿。拾得钱包,不思归还失主,反而自己贪墨。捉了别人的鸡,也不放回,还想带回家煲汤。你这是不问自拿,不是偷是什么?你还偷吃了老孙家的包子,你敢抵赖?那还打碎了葛格达一筐鸡蛋,你可认账?”
刁明道:“还有我的冰棒!”
白何氏道:“民妇的棉花糖,这么大的棉花糖嘞,说没就没了。”
孙包子道:“五个包子,十文钱。你还我!”
卖菜的菜衡贵道:“昨晚你偷我的菜,也给我吐出来!”
一时间,这阿溜犹如过街老鼠,是人人喊打。
那是扯头发的扯头发,拉衣服的拉衣服。
大祭司吼退众人道:“和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今这阿溜还是死性不改,继续偷盗已是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
紧那罗无言以对。
大祭司狡黠笑道:“来呀!将这恶贼阿溜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一阵噼里啪啦,哎哟惨叫之后。
紧那罗上前为阿溜收尸——不对!上前为阿溜疗伤。
此刻阿溜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阿溜气若游丝道:“大师,阿溜真没偷盗,真没有”
紧那罗道:“贫僧相信你。”
阿溜道:“大师,阿溜听你的话不再偷盗,想要做个老实人。可为何如此难呢?”
阿溜深吸一口气道:“大师,阿溜以前偷盗为生,这群人都被我偷过,可他们从来不曾声张。可今日,阿溜想要改邪归正,他们为何却要置我于死地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话音未完,阿溜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画面一转,眼前不再是闹市,而是刑场上。
高台上,街头霸王阿刀,被捆了结实,等着砍头。满脸死气,已没了昔日威风。
原来,有人状告阿刀醉酒行凶,不仅残忍杀害了自家父母妻儿,更是执刀行凶,伤及了大祭司府上小斯性命。末了还追杀大祭司的管家,最后被闻询赶来的群众,群起而攻,才将他拿下。
紧那罗眉头紧皱,问道:“阿刀,你不是答应了贫僧不再作恶,日行一善吗?为何当街杀人?这不像你!哪怕是那之前的恶霸阿刀,也未曾杀过一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刀双目无神,眼神空洞,看了一眼紧那罗,有气无力道:“大师,你说过,那日我梦中所见,是我的未来对吧?”
紧那罗道:“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阿刀悲悲戚戚道:“晚了!大师,那不是未来了。那是现实(泪流满面)那已经是现实了……呜呜呜……大师……我的妻儿老小……我的家人……就在我的眼前……没了啊!大师!就在我的眼前啊——”
紧那罗吃鲸不小,很是大条。惊问道:“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说!”
阿刀痛苦道:“昨日夜里,那大祭司的管家阿黄,引着一群狗腿子,闯进我的家里,趁我酒醉将我捆在了树上。他要我出庭作证,指控你妖言惑众,夜宿青楼,是个妖僧。我不答应!他们就……他们就……就杀了我的父母,将我怀孕的老婆开膛破肚,将我未出世的孩儿煮了下酒,将我女儿……”
阿刀一声长叹道:“我阿刀无能,未曾保住家人。虽是怒急攻心挣断了绳索,手刃了那几个狗腿子。可管家阿黄没能杀到,实在可惜!”
紧那罗闻知原因道:“阿刀,是贫僧害了你。贫僧不该度化你,贫僧——”
阿刀道:“大师,阿刀不怪你,这都是阿刀的命。阿刀只是一事不明,想要问问大师。”
紧那罗道:“你问吧。”
阿刀道:“阿刀不明白,昔日阿刀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之时,无人敢言,无人敢反抗,就连那大祭司也对我客客气气。可为何,阿刀放下屠刀,想要做个好人,这些乡里乡亲去都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全家都死!这是为什么?”
阿刀长出一口气道:“大师,若是放下屠刀,会害的家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