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本宫没听错吗?刚才还要将本宫打入大牢。”三公主冷笑。
“你是大梁公主!”皇帝怒道。
“又如何?前四十五年,本宫一直都是大梁公主,因为是公主,所以你让我嫁谁我就嫁谁,你说我儿子不祥就送人,你说我儿子要上战场保家卫国,就让他去战场,保你的江山保你的皇位,而你的外戚背叛国家害死我儿,你要保你的儿子,我儿子就只能白死,这几十年,我可有说过半句怨言?”
三公主泪如雨下:“如今你又绑了本宫的孙女,本宫唯一的血脉,本宫就做一回自己,炸了你这金碧辉煌的牢笼,困了本宫几十年的牢笼。”
她哈哈大笑,状若疯狂。
默言被人抬了出去,三公主叹了口气:“本宫其实不恨她,只是,她坏了本宫的事,必须除去才可,阿蝶那孩子最喜欢她。”
一离殿,默言就醒了,她自后殿出来时就已经服了百消丹,而皇帝也留了心眼,给她服的也非鹤顶红,只是普通的毒,不致命。
秦承颂正等在殿外,见她脸色苍白嘴角有血,忙拉住:“怎么了?”
默言摇头:“无妨,快,找炸药,公主说她在长
春宫外埋了炸药。”
秦承颂却拉着她走:“别管了,咱们回家。”
默言急了:“娘娘和皇上都在宫里呀,炸药爆炸要死好多人的。”
“不管,我只要你安全就好。”
默言知他是吓坏了,有了上次的恐怖体验,再也不敢将她置身危险中,默言还未说刚才的事,若他知道三公主一心要杀自己,不知会如何。
“可是……”
“就算现在找也来不及,她若现在就点燃引线,不仅救不了皇上和阿姐,你我也难逃一死,毛毛不能没有爹爹和娘亲。”
想到儿子,默言真踟踌了。
摇头:“不,不管如何,要尽力,尽力了做不到,救不了人,至少问心无愧。”
秦承颂叹气:“与其费神找,不如问三公主来得快捷。”
说完他便拉着她往内殿去。
三公主回眸,看见默言的一瞬慌了:“你……你……你你……”
“殿下不认识得内子?”秦承颂道。
三公主立即明白自己又被耍,怒视皇帝:“你又骗本宫?”
皇帝好笑道:“皇姐忘了,顾娘子是解毒高手么?她是自救。”
“那又如何?还是要死,都要死。”三公主说着
拿出一枝小小的竹笛:“本宫只要吹响此笛,就有人点燃炸药。”
皇帝:“皇姐,如此你便再无回头路了。”
“回头路?本宫从未想过要回头,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本宫留恋的东西。”
说完,她开始吹笛。
笛声悠扬,竟是一支极好听的曲子。
皇帝眶微湿,曲子他太熟悉了,小时姐弟二人缺衣少食,躲在无人的地方抱团取暖,阿姐就会吹这首曲子,太多年未听过了,竟是忘了与阿姐曾经相依为命的时刻。
“阿姐……”竟没有那么害怕慌张了:“阿姐,是朕辜负了你。”
三公主的泪一直在流,但一曲快吹完,长春宫平静安宁,并未有预想中的爆炸,三公主放下笛苦笑:“是你对吗?本宫应该想到,有你在宫里,怎么可能由着本宫的心意,定是你将本宫的人查找出来,炸药也全处理了。”
秦承颂点头:“臣负责皇城安危,这是分内事。”
皇帝虽不知,但有秦承颂在,他确实没那么慌张和担心,在办差方面,秦承颂从未让他失望过。
“所以,皇帝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是吗?”
“不是,皇姐,事情都过去了,
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朕……朕不追究你的罪责。”
三公主冷笑:“不追究?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辜负我,你欠我的,这一世你都还不了。”
说完,她突然拔下发髻上的玉簪子,用力插进自己的喉咙。
“皇姐——”皇帝大骇,冲过来抱住她,喷涌的鲜血染湿了他的龙袍。
他按住三公主的伤口大喊:“来人,来人,救她,救她”
众宫人都望着默言,所有的太医全到,也不如这位啊,可默言没动,那是动脉啊,皇帝再怎么堵都堵不住那喷涌的血,没有现代的医疗设备,救不了。
“阿曜啊,如果……如果不长大,一直是少年……该有……多好。”三公主眼神涣散。
皇帝泣不成声,涕泪横流:“是我的错,我的错。”
三公主死在皇帝怀里,皇帝许久不能复元,哭久了头痛得很,默言给他扎了银针缓和痛苦。
皇帝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秦承颂没有劝慰,默言更没心思管他,进去看荣妃和孩子了。
荣妃生完孩子后就睡了,生孩子是力气活,除了让人痛不欲生外,还消耗大量体力,外面闹得
再凶,荣妃照样睡得呼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辛苦费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儿子在阎王殿前打了转回来。
默言感叹她是有福之人,不知道更好,就这样粗线条的活下去吧,难怪皇帝越来越宠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