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太子却醒了,让人召默言进去。
默言离床远远的,并没有要过去探脉的意思,太子侧头望着她,很意外:“顾娘子在怕本宫?”
默言没说话。
“孤到底不是诩亲王,顾娘子待孤与他也太不一样了。”太子叹息一声道,他脸色仍苍白,气息虚,眼下一圈乌黑,若在以往,默言早上前探脉并按病情开方子诊治了,而现在……
“诩亲王只是个孩子。”默言道:“虽然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一些,那也是皇家给逼出来的成熟,可内心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孤可能也中了那种慢性毒药了,今天这症状算不算上瘾了?”太子自嘲道。
默言一本正经道:“殿下发作时若是太难受,可以继续服用以缓解症状,只是要慢慢减轻剂量。”
“可孤并不知道哪种药里含毒啊,要不请顾娘子将孤所服之药,还有茶水饭食全都检查一遍吧,如此,孤才能放心。”
默言应诺:“还请殿下让人取样,臣妇拿回家去验查,结果可能有两日之后才能有。”
太子:“你可知孤所用之物不可随意拿出宫去?还有,为何结果要两日之后
才能有?”
默言道:“臣妇做检验与旁人不同,有特殊的工具与设施,这些东宫并没有,而且,殿下服用过的吃食药物比较多,检验需要时间。”
“殿下,秦承颂秦都抚求见。”小太监禀道。
太子微笑道:“他来得还蛮快的,阿颂这小子自小冷冰冰的不近人情,还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对女孩子好,原来是一直没看对人,他待顾娘子你确实真心。”
默言:“他是臣妾的丈夫,既结发为夫妻,自是相亲相爱相扶相携,如此才不负许下的这颗真心。”
太子脸一黯,眼中滑过一丝痛楚,相亲相爱么?太子妃初嫁时,也怀着这样的小心思吧。
秦承颂一进来,就紧张地将默言揽在怀里,对太子道:“殿下,承来接拙荆回府。”
“恐怕不行。”太子道。
秦承颂剑眉紧皱,太子道:“孤请顾娘子过府是给孤看诊的,孤上回中的毒还没清除干净,如今又中了与世子妃差不多的毒,京城中,只有顾娘子能解此毒。”
太子竟然也中了那种毒?
一只小手在掌心里轻轻扭动,一开始秦承颂当她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与自己手牵手
,后来才明白,她在掌心里写字。
“臣方才进宫面圣,据裕亲王世子妃所言,此毒源自三公主府,皇帝命臣小心查,不得惊动三公主,更不能有损三公子体面。”秦承颂道。
他的话,太子信了几分:“你说什么?三公主殿下?三公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向来淡泊名利,最守规矩礼仪,又心地善良,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是三公主。”
秦承颂道:“所以还需查,不过换句话说,若三公主真能制成这种药,说明她是有完全对症的药物的。”
太子调侃道:“三公主对你很不一样,阿颂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擦觉?”
再擦觉又如何?
一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二她也没表白,秦承颂不喜欢拿猜当感情游戏,很没意思。
再说了,三公主年纪也大不少。
秦承颂不知太子突然把这事点出来什么意思,却见太子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立即看向默言,小女人果然小嘴轻噘,看得出不高兴。
“不管三公主与臣是何关系,她若犯法,臣照样按章办事。”秦承颂道。
见秦承颂严防死守又滴水不漏,太子放弃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的小游
戏,
“臣还有皇命在身,就此告退。”秦承颂不想与太子哪怕多说一句话,揽过默言就走。
太子这回没再拦,让人放夫妻二人及各自随从。
秦承颂一回府就把默言拉回芜湖院:“你说什么?是太子自导自演?”
默言道:“他中的并不是与世子妃一样的毒,严格来说,他没有再中毒,只是以前身体残留的毒性与某种吃食结合后,产生了病症”
秦承颂道:“你没说的话就是,太子不仅自导自演自己中毒,其实还有可能,他又是罪魁祸首。”
默言点头:“他特意绑架我去东宫,其实就是想让我给他作证,证明中毒事情与他无关。”
东宫,太子身本还是很虚,这倒不是造假,他缓缓起身,浑身疲惫不堪,感觉多走一步路都累。
“你去请严太医,看吃什么东西能挥复内力如初。”
这许是对大太监说的。
大太监忙屁颠屁颠去找人打听。
吩咐下去之后,老太监又回到太子寝宫外。
没多久,太子又睡了,肩背上的鞭痕似乎有几道裂开,血迹渗透到了默言与知言身上。
知言这两日对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