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相信人。”阿蝶不满地咕哝,不过,终于能搬来与忠义侯会的欣喜淹没了这丝不满:“我这就回去拿。”又怕默言反悔:“一并将行礼也搬来,姐姐我住哪儿?”
这么心急?
“住……”芜湖院住满了,还真没有空余的院子,默言就想起梧桐院,侯夫人不在了,以前的老人散的散,换的换,没剩多少,有竹青守着,如今秋妈妈也住了过去,院子仍空荡得很,桂妈妈曾劝过默言住过去,毕竟那才是主院,院落大,屋子宽敞,家俱更贵重大气,主当家主母该住的地方。
可默言不愿意,她对梧桐院有阴影,一进去就会想起虞妈妈,想起侯夫人,侯夫人最后死状太惨,她连进梧桐院都不愿意。
“你是郡主,住处当然不能差了,小香儿,一会郡主来了,送她去梧桐院,让竹青安置好。”
小香儿怔了怔,看了阿蝶一眼,阿蝶挑眉倨傲地回视。
小香儿忙避开眼眸,应声下去了。
默言又去研究骨头汤,阿蝶蹦蹦跳跳跑了,没多久又跑回来,拽着默言衣袖:”你没骗我吧,拿来黄金蛇胆就可以住进来,不许赶我走。”
孩子眼神殷殷,象是等待父母奖赏似的。
默言叹了口气道:“为何非要住进来?”
“我一个人孤苦……”
默言抬手:“得,你要还是这套说辞,你住进来后,我只当你是客人待着。”
当客人就是不会当朋友。
阿蝶耸耸鼻子嘴一瘪,默言冷脸。
她立即收了哭相,老实巴交道:“我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我不想当质子,可为了阿哥也只能忍着了,我在这里真的是举目无亲,接近我的人都怀着目的,每天与虚与委蛇很累,阿哥信你,我也只信你,跟你在一起,安生,等阿哥来了,我再搬出去就是。”
这话听着可信度高多了。
早这么说,也不用捱这么久啊。
“好了,院子已经安排好了,你回去收拾吧,侍女和侍卫要带来,你的安全由他们保护,当然,费用得你自个儿出,我不负担。”
阿蝶炸毛:“喂,我阿哥给你的信牌呢?可以去钱庄拿钱啊,我是小孩子,哪来的银子。”
“别装小孩,你只是年龄小,而且,你是郡主,有俸禄。”
阿蝶:“小器。”瞥了眼她隆起的肚子,嘟嘴道:“怎么想的,秦承颂牛高
马大一个莽夫,不知哪里好,我阿哥又英俊又本事,还是太子……”
默言好笑:“是,你阿哥天下第一,想嫁他的多了去,可惜,我看不上。”
阿蝶气得直哆索,挥了挥拳:“没眼光。”转身跑了。
有了黄金蛇胆,其他的配药都找齐了,虽然费了些工夫,但总算查验出许侍郎中的是什么毒了。
秦承颂回来时,就见默言看着那碗骨头汤发呆。
她把汤里的毒物分析写下来,当然,用这个时代的人能看得懂的语言。
“找不出就别找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儿?”
默言:“柳老爷子还有尾款没付吧,拿来了吗?”
秦承颂想笑,从身后拥住她:“你很缺钱吗?”
“钱多又不咬手?多多益善,再说了,我这不还要养儿子了吗。”
秦承颂笑容更深:“那你一同把我也养了吧,明儿我就不上朝了,搁家里陪你。”
“那可不行,你可是树,我顶多是攀上树顶的凌宵花。”哄男人又不难,男人就是要哄。
秦承颂却不知她这一套:“你才不是凌宵花,我们是两颗长着连理枝的榕树,虽并肩而立又枝叶缠绕。”
默言回头,唇触到他长着粗茬的脸,热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某人身体一僵,心跳加速。
可默言怀着孕,现在不能行房,桂妈妈强烈要求二人分房,可秦承颂不愿意,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每天晚上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半夜醒来,不用侧头就能看见呼吸均匀的她,看着她的睡颜,他的心能得到极大的抚慰,当年在战场上,他落了单,一个人躺在深山里大半个月,没吃没喝不说,还不敢睡,怕一睡就会有野兽偷袭,后来被救了,却落下后遗症,睡觉浅,稍有点动静就醒,睡不踏实。
但有她在身边之后,她的睡颜总让他踏实,安心。
所以,他宁愿忍得辛苦也不肯与她分开,哪怕一夜也不行,而且,有他守着,他也踏实,安心,他能时刻保护她。
默言发现他身体的变化,不再逗他,男人在这方面忍多了也是不好的,他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幸福很重要。
“说说看,是谁换了许侍郎的棺椁?”从他怀里出来,默言转移话题。
“是许家族长。”秦承颂的回答不出默言所料:“真是他?”
“他阻挠挖坟,事先又换了棺
椁,不是他还能有谁?”
“可他并不是给许侍郎下毒之人。”秦承颂道。
“我想也应该不是,许家能出个侍郎对整个家族都好,没道理杀了这个许家的骄傲啊。”默言道。
“可我还是怀疑是他。”秦承颂却道:“虽然他有证据证明不是。”
“为何?”默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