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两……”巨额啊,那个夏娘子要那么多钱都干嘛了?
叫来长福:“夏娘子还在庄子上?她一家子日子过得如何?”
“是还在庄子上,日子过得很一般,比在府里差得远了,对了,他那儿子原本有小儿麻痹症,一直娶不到媳妇,就是府里的小丫头也不肯嫁,后来花了不少钱子,自个儿在外头买了个女娃儿,总算成了家,听说还生了孩子。”
买得起女孩子,娶了儿媳妇又生了娃,看来钱是留着了,准备慢慢用。
“她如今在庄子上干嘛?”默言问道。
“还是管事娘子吧,桂妈妈还是留了情面的,她曾帮过桂妈妈,算是还了人情。”长福道。
“她手脚不干净,就不能再管事了,不然,那庄子上的收益怕是又要都进她的荷包。”
“是,属下这就去办,让庄头撤了她的差事。”
“还有,赶出庄子吧。”默言又道:“当几年采买娘子就能贪两万两,没交官府是看在她那残疾儿子的面上。
长福愣怔了一下,转身去办事了。
秋娘子脸有点白,讪讪地站着,默言让小香儿请来程明秀,对秋娘子道:“我呢,怀着身
子,所以没时间管家中的锁事,桂妈妈年纪也大了,以后就在府里荣养,府里的事,就同程良好子先管着,以后她就是府里的内管家,有事先请示她吧。”
程明秀很快过来,秋娘子自然是认得她的,以前见了面也不怎么打招呼,毕竟只是个寄居的,又做过对不起顾娘子的事,所以,府里不管有没有头脸的下人,大多都不怎么待见她。
可现在,秋娘子讨好地笑着。
程明秀还一脸懵。
秋娘子向默言告辞,程明秀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我说以后她每天要向你禀报差事,你要查她们的账。”
程明秀点点头:“我还想歇几天呢,顾明秀,你可真月例浪费了呀。”
默言笑道:“那当然,我家相公挣钱也不容易。”
“你相公挣钱还不容易,你还真是……顾默言,我没看出你是个守财奴啊。”
两人说笑着,问起萧三:“你……当真要嫁给萧三吗?”
程明秀难得娇羞地垂下头:“嫁,我这样的,能有人要,怎么能不嫁?”
默言嗔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人,人哪有不犯错的,犯过错就不是人啦?我也犯过错
,若不是阿颂,我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儿呢。”
程明秀自嘲地笑了笑:“那萧三,会不会是我的救赎呢?”
“两个冰冷的人抱团取暖,你们会幸福的。”默言道。
程明秀点头:“但愿吧,反正,我想好了,以后不管他是什么样儿,我都会跟着他,生死就这一回了。”
默言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因为鲁国公的事,程明秀现在很敏感,敏感到再也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够获得爱,也失去了爱他人的能力。
“什么死不死的,不喜欢听。”默言端着一碟干梅子,一边吃一边拉她坐下:“我上回跟你说,要做个生意,开个铺子,你想好了做什么生意吗?”
程明秀愣住:“你说真的啊?你现在这情况,还能做生意?再说了,咱们几个女子,能做什么生意啊。”
“我只出主意,出铺面,出力就你了。”默言道。
程明秀笑道:“那你是想好了要做什么生意了?”
“嗯,开胭脂铺子。”默言笑道。
“切,不知道京城有多少胭脂铺子吗?有钱的太太少奶奶们全都固定在几个大铺子里买,没钱的,都在北城槐阴巷里
买,都有了固定的客人,固定的买主,咱们开家新的,能有人买吗?”
默言点头:“你分析得不错,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但我要开的店子不一样,不仅只卖胭脂,还包美容护理。”
“美容护理?”程明秀第一次听说,一脸惊讶。
“对,比如说,咱们到了冬天会感觉脸很干,水粉扑在脸上会卡,看着很不自然,那咱们的皮肤就要扑水,比如说生孩子后会长妊娠斑,我不是学医的吗?可以制做去斑的美容膏子,还有补水的面膜,还能做比如说更细的水粉,让大家变得更漂亮。”
“可你做这些能有人相信吗?若是开了铺子没人买怎么办?投进去的钱又会亏。”
“可这又不需要很多钱,就算亏了又如何?”
“可我不想,顾默言,我知道你有钱,你也能赚钱,你会医,就算没有阿颂,凭你的医术也能养活自己,而且还会过得很好,你开铺面就是为了我,希望我能自力更生,希望我能活得更体面一点,可是,顾默言,我不想再拖累你,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默言理解她的心情,因为顾明秀虽然
出生不好,原生家庭里得不到亲情关爱,但她自幼聪明漂亮,学东西比旁人都快,所以,她很自信,甚至自负,她是极自尊与自卑的人,所以,特别敏感。
默言扶着她起来,勾住她的肩:“明秀,你不知道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同我经历过生死,除了血缘,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