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如今……很拮据了吗?”
为了三成嫁妆,让女儿嫁给一个大二十几岁的老鳏夫?
知言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有什么难处同我说。”默言道。
“二姐不知道么?上次老太爷求姐夫从轻发落顾家,二房赔了不少银子,差不多亏空了,大家手头一下子紧了,大嫂闹着要回娘家住,娘也是没法子,小弟还在念书呢,能给我的嫁妆,估计就指望大姐说的这三成,她说的三成,是你嫁妆的三成。”
“二房赔的银子本就是三房的,也没到亏空的地步,到底有多少,我心里有数的,只是,大头都在姐姐手里,她昨儿才把我的那份给我,而到我手上的,比实际少了三成。”
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你说赔多了,而我还少得了,窝在心里头久了就会成膈应。
顾知言果然不知,愕然道:“她怎么能亏空你的钱呢?”
默言摇头道:“不重要,这事我心里清楚就是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打算如何?”
“我不嫁,二姐,你一定要帮我。”顾知言道。
“可你的婚事,终究由祖父母和你娘说了算……”
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得想法子。
知言一听急了:“二姐,我只有你了,你要不肯,我只能跳流凌河去。”
默言握住她的手:“还能真让你跳河?帮肯定是要帮的,只是怎么做才能让祖父母取消这门亲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时,秦承颂却掀开窗帘子:“她肯交待了,你与三妹妹先回府,我去都抚司。”
章文惠终于肯交待了吗?
默言很兴奋,点头道:“好,你小心些,她狡猾得很。”
秦承颂捏捏她的鼻尖:“你相公会是个笨的?”
知言还在车上呐,默言脸一红,拉下窗帘:“快去吧你。”
车很快驶回侯府,默言这两天在寻着搬出去,婚期越来越近了,一直住在婆家也确实不好。
下车时,正好遇见匆匆回府的秦孝玉,知言上回见过她,忙行礼。
因为默言的婚期在即,秦孝玉与默言尽量保持距离,虽然偶尔还是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凝望,到底是读书人,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的。
他回了一礼,又向默言拱拱手,便往府里去了。
知言愣住:“姐,他还生你气?”
默言拉她一把道:“胡说什么,我与他以后便是叔嫂关系,他这
样待我才正常。”
知言叹气道:“也是啊,有情却不能相守,唉,多情自古空余恨,也是可怜人呢。”
“看来,我家三妹妹是有心上人?”
知言脸红道:“哪有。”又黯然神伤:“不是谁都能象二姐一样走运,能遇到两情相悦之人的。”
二人刚进去,紫竹就急急迎出来:“少夫人,少夫人,快去看看夫人吧。”
默言让同样迎出来的春喜把知言带回青竹院,知言却道:“知言来府上做客,本就该去拜访侯夫人,何况夫人还病了,更应该去探望。”
此时的侯夫人可一点也不好客,知言自小守礼,又敦厚懂事。
默言摸了摸她的头道:“她病得利害,暂时不便见客,我先去给她治病,等她稍好些了,你再去好吗?”
知言点头:“那二姐你小心点。”
侯夫人烫伤发作,她自小到大养尊处优,虽受过情伤,却从未真正吃苦受痛过,生秦承颂时难产,是她平生最痛苦的事,所以不喜欢秦承颂,除了因他是侯爷的骨血外,还因为这难产之痛。
难产嘛,孩子生下来之后,痛就渐渐没了,不象这烫伤,火辣辣,灼痛难忍入
坠地狱,默言的药只管得了一时,她一醒,就疼痛难忍,大喊大叫,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优雅与淡定,紫竹帮她上药,被她乱抓乱挠伤了手。
紫竹请了府里的坐堂大夫,大夫的药不怎么管用,涂上去仍是痛,把大夫也骂跑了。
默言出去了几个时辰,她就在府哭喊了几个时辰,紫竹几个没法子了,早就在府门口候着,默言一回就请了过去。
看见默言,她仍破口大骂。
默言正准备药物,侯夫人骂得喉干舌苦仍在骂:“贱人,贱人,小贱人,不要脸之极的贱人……”
默言将手中的药罐重重一磕,起身道:“夫人骂得很起劲嘛,骂人很爽是吗?”
“骂错了吗?贱人,小表子……”
堂堂侯府夫人,竟然骂出如污秽不堪的言语来,实在可恶之极。
默言一甩袖,转身就走:“那你继续吧。”
侯夫人大急:“你……你怎么走了?药呢?”
默言理都懒得理她,走得干脆利落。
侯夫人大叫:“顾默言,你个不孝的东西,你敢不给本夫人诊治。”
“你继续骂吧,何时骂够,何时再上药。”默言站在门外道。
青荷紫竹眼
睁睁看着默言气走了,忙追出去,拦住:“少夫人,少夫人,您真的不管?”
“怎么管?治好了她,让她继续打人骂人污辱我吗?”
“夫人她……她只是有伤在身,病糊涂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