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景乾很开心,很快乐,他喜欢跟着秦大人办差……”
“跟着秦承颂?你姐夫当年也在他的麾下!你还让景乾跟着他,你安的什么心?想你姐夫绝后吗?”
还是没法聊。
默言不知该跟她说什么,相处的三年的人,世上唯一的,最爱的亲人,被她当成最后依靠的姐姐,陌生得让她以为认错了人。
姐夫在世时,姐姐开朗,自信,明事理,而现在……
最要命的是,景乾生气跑了,不知去了何处,若一直不回,又怎么跟姐姐解释?
“景乾人呢?叫回来,我现在就要把他带回去。”谨言道。
“景乾他……很快就回来。”默言心虚地看向窗外,真希望景乾那小子能突然改性子,能乖乖回来。
“姐,你饿了吧,吃点心。”春喜端来荣妃娘娘一大早派人送来的点心:“宫里的,有你最爱吃的花生酥。”
谨言一巴掌拍掉:“吃什么吃?让你把景乾找来,你是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听不懂啊。”
“娘,你做什么?”少年飞奔而来,推开顾谨言,站在默言身前。
顾谨言差点摔了,幸好春兰及时扶住。
“景乾,你总算来了,快让娘看
看,可有哪里受伤?”谨言激动道。
景乾不耐地甩开她的手:“我很好,你回去吧。”
“你跟娘回去,你祖母让你回去。”谨言柔声道。
“我不回去,不想回那个家,你别再怪小姨,我在这里很好,姨父教我很多东西……”
“谁是你姨父?你叫谁姨父?”谨言打断儿子,声色俱厉。
“我……”景乾不满地低头:“娘,您就别担心我了,我在这里很多,好打算就住在小姨家。”
“啪!”谨言抬手就是一啪掌,景乾惊呆了,捂住脸:“娘,你打我?”
谨言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掌,自景乾生下来起,谨言舍不得弹他一根指头,他再调皮掏蛋把她气得想跳河,也不曾,可刚才,她打了景乾!
“娘……娘不是故意的,娘实在是……太生气了,景乾,你别生娘的气好不好?景乾……”
景乾转身又跑:“你不走我走,我告诉你,那个家,我再也不回去了。”
景乾跑了,谨言伤心之极,拽住默言声嘶力竭大吼:“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放开她。”秦承颂拎着景乾大步过来,冷喝道。
顾谨言怕他,反射性把默言
推开。
秦承颂将景乾拎到默言跟前:“这小子又犯什么浑?”
“他不肯回陈家……”默言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不回就不回。”秦承颂道。
景乾被他拎鸡崽似地拎在手里,蔫头耷脑的,闻言大喜:“真的吗?姨父,你肯收留我?”
秦承颂拍他一脑门:“但跟着我要吃苦,你不怕吗?”
“不怕。”景乾叫得很大声。
“做不好是会挨鞭子的。”
“不怕,我是男子汉,你别把我当孩子。”景乾道,
“那好,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你武功,你跟着我办差。”秦承颂将景乾放下:“现在,向我娘子道歉,你害她担心了。”
景乾乖乖走到默言身边:“小姨,对不起,我不该生气跑了,更不该对你发脾气。”
谨言呆呆地望着这个小霸王,在陈家,他谁的话也不听,天不怕地不怕,越不让他做的越要做,三天一小祸,十天一大祸,全家人都头痛,打不得骂不得,小是个小祖宗。
可在秦承颂跟前,就是只听话的小绵羊……
“陈夫人,我本不欢迎你,也不想与你陈家有任何瓜葛,但你一再打骂欺辱我娘子,有些东西,就不得不摆在
桌面上了。”秦承颂走近谨言道。
谨言愕然抬头:“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长顺,将陈将军的遗物拿出来。”秦承颂道。
姐夫有遗物留存?默言也怔住,怎么以前没听秦承颂说过?
长顺拿来一包东西,都是姐夫在战场上用过的东西,他的剑、战甲、防身短刀、软甲、一缕头发,一个发簪,还有一套首饰头面,很新,包装很精美,盒子里有一封信,是写给顾谨言的。
顾谨言颤抖地抚摸着丈夫的遗物,一件件摸过去,看到发簪时,泪如雨下,那是成亲后不久,她亲自为他打磨的一根红木簪子,簪尾还有已然陈旧的血迹,那套首饰头右却保存的十分完后,是一套红珊瑚镶银首饰,有一次夫妻二人逛街,她只是多看了一眼这套头面,当时带的银子不够,就没开口,没想到,他瞒着她买了,对了,他说,要送她二十七岁生辰礼的……”
“夫君——”顾谨言伤心地跪坐在地:“夫君……”真的很想他啊,如果不是秦承颂……
她疯了一般扑向秦承颂,张手就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夫君。”
秦承颂将她拎起,甩开:“若你不是默言
的亲姐姐,我不会对你客气。”
“看清楚,这是你给陈将军的信,这些,是陈将军给你写的遗书。”
秦承颂抖开另一个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