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笑道:“好,姨娘有理,姨娘说的都对,姨娘可高兴了?”
默言点头,拉住桂妈妈的手:“多谢妈妈,您是不是早知道我想干嘛?”
“不知道,姨娘的想法千奇百怪,不过爷在乎姨娘,老身就不希望姨娘委屈。”
望着两鬓斑白,笑容慈和的桂妈妈,默言鼻子一酸,这是久违的,被人宠爱的感觉。
马车没走多远,就被果郡王府的人拦住。
桂妈妈拍拍默言的手:“姨娘莫管,一切有老身在。”
桂妈妈把默言留车上,自己下了马车:“老身是都抚司秦大人的乳娘,不知几位有何事?”
在王府人眼里,桂妈妈地位比默言还要高,秦承颂没成过亲,妾却纳了四个,死了三个,可见妾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物,这位却不一样,乳娘名义上是奴,却是半个主子,尤其秦承颂还更不一样,听说他敬重这位比侯夫人还甚。
“我家郡主惊了马,摔伤了,是贵府顾姨娘弄的,得请姨娘去趟王府。”侍卫说得客气,却是一个抓着缰绳一个站在车边,不许走的架式。
“怎么可能?我家姨娘小娇娘一个,刚才那一声响吓得哦,没晕过去,若不是
老身在,只怕也被疯马给伤着了。”桂妈妈道。
“妈妈就莫要争辩了,我们几个亲眼瞧见的事,不会有错的,还请顾姨娘下来去趟王府。”
“我若说不呢?”桂妈妈冷声道。
侍卫也没了笑容:“那就只能得罪了,妈妈请让一让。”
说着其中一个就去拉桂妈妈,哪知桂妈妈一巴掌甩过去,又快又狠,侍卫竟没躲开,愣住。
“果郡王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叔叔,怎地府里养了这么些个没规矩的东西,我家姨娘也是你们能碰的吗?”桂妈妈面色一沉,不怒自威。
侍卫被打起火性子,一脚踹向马车,桂妈妈抬脚就踢,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腿骨断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五十岁的老婆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马车里的默言也是看得惊心动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接着三下五除二,王府的侍卫全躺地上了,桂妈妈让车夫掉转马头,自己在一旁护着,直到出了巷子她才慢腾腾优雅地爬上马车,见默言一脸惊骇,拍拍她的头:“爷的武功底子好,就是我打小让他练的基本功扎实。”
“您……”
“说来话长,今儿事多,赶紧回府才
是正经。”桂妈妈道。
难怪非要跟来,原来真是为了护自己的。
默言好感动,眼泪汪汪的,桂妈妈是侯府里,第二个让她感觉温暖的,另一个是小香儿,那丫头豁出命救过自己。
“傻孩子,哭什么,一会眼睛红了,爷又得怪老身没用心了。”桂妈妈替默言擦着泪,嗔道。
回到侯府,默言正想找机会拉小香儿打听打听,宫里就来人了,原来果郡王妃闹到宫里去了。
这下桂妈妈也护不住了,不过,默言既然敢做,就想好了对策。
桂妈妈也不慌,给默言换了身体面又大气的衣赏,首饰也是一套崭新的珊瑚头面,默言底子本就好,这好好一捯饬,美得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可惜了,颜色不够正,等姨娘哪天穿上正色儿,那才好看呢。”桂妈妈道。
默言听得云里雾里,妾穿粉,穿偏色不是正理儿么?
宁阳摔断了腿,额头撞破了,流了不少血,这位也是个彪悍的,不好好养伤,非让人抬到了启年殿。
默言第一次见皇帝,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中等,个子中等,到底是上位者,儒雅中透着威严。
皇后坐在左侧首位
,对面坐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果亲王妃吧。
宁阳坐在轮椅里,一见默言就呲牙咧嘴,若不是腿断了,非扑过来嘶咬不可。
桂妈妈扯了扯默言的衣袖,小声:“低头。”竟敢直视圣颜,顾家的规矩怎么教的啊,这丫头越看越不象是书香门弟出来的。
默言忙低头垂眸,跟着桂妈妈一道跪拜下去。
自默言进来起,皇上就在打量,长得确实好看,宁阳也好看,就是身上多了几分骄戾之气,看着就凶,又跋扈得很,而这位,娇柔俏丽,清雅脱俗,难怪阿颂惦记了这么多年,果然是人间绝色。
哎哟,敢打量朕,那失望的小眼神是什么意思?皇帝想笑,这丫头一点心思都在面上呢。
“顾氏,你好象对朕很失望?”
默言吓出一声汗来:“皇……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啊,民女不敢。”
“你不敢?你分明就在心里骂朕没你想象中的英武。”皇帝沉声道。
你自个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我又没说出来,不就是多看了一眼嘛。
默言想找个洞钻进去,大梁朝都什么人呐,尤其宫里的几位,都不怎么按规矩出牌。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
?”
“回皇上,您……确实不是那么英武,但您不凡啊。”默言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能夸皇帝又不显得太假太谄媚的词语,却一时词穷。
“可朕还是喜欢英武不凡。”皇帝道。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