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莫明其妙,宁阳大声道:“阿昱,你干什么?”
冷盛昱邪邪一笑,走近宁阳:“我该问堂姐你想干什么才是,这么晚了还呆在忠义侯府,缠着阿颂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呀?”
宁阳脸上挂不住:“你……你胡说什么?是侯夫人请我来的赏菊的。”
冷盛昱双臂环胸:“赏菊?现在赏完了,回吧。”
因为皇后宠着,又因着果郡王是皇帝硕果仅存的皇叔,皇帝也很娇宠她,所以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一忌惮的就是眼前这位美少年冷盛昱,他是皇帝最宠的萧贵妃所生,自身娇体弱,皇帝与贵妃只差没含着口中宠着,比眼珠子还看重。
而且这小子自小就漂亮,外表无辜天真如小白兔,实则心狠手辣任性妄为,得罪别的皇子公主,宁阳顶多挨骂,得罪他,这小子从不告状,直接开打。
宁阳十四岁那年,冷盛昱才八岁,两人都爱养狗,宁阳养的是大狗,冷盛昱养的是能抱在怀里的那种,那天宁阳与冷盛昱为了点事吵架,宁阳便暗中使狗咬他,冷盛昱的狗护主,被大狗咬掉了一只耳朵
。
原本堂姐弟吵架也没什么,经常吵,吵架时也不会动用各自的护卫,吵完就算了,这下触了冷盛昱的逆鳞,他让侍卫控制住宁阳的狗,自己拿把刀就冲向宁阳,非要割掉她一只耳朵不可,宁阳的侍卫也不敢拦,不知如何才好,宁阳丈着年纪大个子高,开始还能躲闪,但这家伙狠啊,拿出拼命的劲来,宁阳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后来宫女请来了皇后才把二人拉开,宁阳的耳朵保住了,头发却被割去了半边,哭着找皇后告状,皇后开没开口,这小子红着眼举着刀又冲过来,皇后脸都白了,让人把他送了回去,而事后,果郡王把宁阳关在府里一个月不许出门,冷盛昱却没受半点惩处。
宁阳从此见了冷盛昱就靠边走,再也不敢挑衅他。
当着侯府里的人,宁阳不想堕了威风,小声道:“我还不想回……”
冷盛昱一眼横过去,后面的话就卡在喉咙里,宁阳很不甘地瞪了默言一眼,又看向越氏,冷盛昱道:“还是堂姐想让宁皇叔亲自来接?”
宁阳气得一跺不甘不愿地走了。
赶走宁阳,冷盛昱笑嘻嘻对侯夫人道:“阿颂出远
门公干,十分担心夫人,时候也不早了,夫人早些安歇吧,顾氏,小王就带走了。”
越氏向前:“翊王殿下,顾氏犯下大错,要接受惩处后才能走。”
这越氏当自己是谁啊?敢在翊王殿下跟分辩?程明秀象看傻子一样看着越氏,饶有兴趣地看好戏。
“她犯了何事?”冷盛昱笑眯眯地问。
“以下犯上,殴打朝庭命官?”
“哪个朝庭命官?”冷盛昱放眼望去,也没看见个当朝官员,疑惑地问。
“民妇的儿子秦孝玉!”
“你真打了?”冷盛昱一脸八卦地问默言:“因爱生恨打的?”
默言白他一眼点头:“打了一耳光。”
“哦——”冷盛昱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道:“只打了一耳光而已,不算什么啊。”
越氏脸色很难看:“她是府中妾室,且不说吾儿是朝庭命官,吾儿也是府里的三少爷,以下犯上便是重罪,应该惩处。”
冷盛昱点头:“嗯,你说得很有道理。”
越氏松了一口气又揖了一礼:“殿下英明。”
“本王向来英明。”冷盛昱很受用,对默言道:“你确实该罚,那秦孝玉本王讨厌得紧
,不是让你多搧几耳光的么?怎么只一耳光?你是在忤逆本王!”
这不是瞎胡扯么?
可那又如何?他是王爷,是皇帝最宠的二皇子,所谓金口玉言,他的话就是真理。包括侯夫人在内,在坐的皆震惊不已,却无人敢辩驳。
默言呆愣愣站着,真的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冷盛昱救了自己。
“夫人,您看……”冷盛昱客客气气对侯夫人笑道。
“殿下请便。”侯夫人面无表情道。
出了梧桐院,默言默默地跟在冷盛昱身后,冷盛昱的伤还未痊愈,走路很别扭,回头见她跟着,皱眉:“本王回府,你干嘛?”
“你……不是要换药?”
冷盛昱白她一眼:“本王府里又不是没太医。”
换药只是借口,那他真是来救她的?
默言心头一暖,冲口道:“我的药能不留疤。”
“你……”冷盛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大腿根部留疤谁看得见?
默言也回神,有点不好意思,但看见少年涨红的脸,顿时心情大好,又起了逗他的心思,一本正经道:“殿下是不好意思吗?无妨,医者眼里没有尊卑贵贱也无男女,殿下只是民妇的患者
,再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伤便是不孝,何况殿下如此娇美可人,留下疤痕便不完美了,着实可惜。”
娇美可人?
又被调戏了!
翊王殿下桃花眼里快喷出火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自己才救她于水火呢。
“你……你……你……”嘴皮子从未输人的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