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羡慕你,而且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猜到了你跟掌夫人的关系。”最终她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大方的说了出来。
羡慕就是羡慕,欣赏就是欣赏,就算她嘴上不说,这些情感最终也都会从其它地方流露出来。
安错错背对着掌欢儿,面上浮现一抹轻柔的微笑,“我已经与周掌柜说好了,你出去之后便跟着他离开吧,最好离开外域,走的越远越好。”
“我会的。”掌欢儿释然一笑,回身走至门扇前。
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站在门口良久,缓缓说道:“我希望以后能看到你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也许江湖不再见,也许有缘还能在见,不过一切都得建立在安错错还活着的基础上。
只有活着,她们才会有继续相见的那一天。
“吉时已到!”
随着掌府门口传来媒婆的一声高喊,周围也同时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众人的鼓掌恭贺声,以及迎亲队伍的唢呐声。
只是,这次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冷面阎王过来迎亲,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却隐隐透出一股婉约的凄惨与伤感。
安错错坐在花轿上,脑海中全都是方才掌夫人与妖孽送她出门时说出的话,她虽看不见,却也能从话语中听出俩人的难过。
早已出嫁过一次的安错错这才尝到了什么叫做“离家”的失落与彷徨之感。
又也许,是她对幽冥山打自心底而来的一丝丝惧意。
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远,喜庆的唢呐声也越来越远,掌府虽还似方才一般热闹,可此时的掌夫人心中却不禁多了些许惴惴不安。
无心招待宾客的掌夫人回到屋中,满脸的忧愁,她在细细回想刚才送亲时的画面。
“娘,娘?”唤了两声才拉回自家母亲思绪的妖孽不禁好奇的问道,“您在想些什么呢,
怎么这副满脸心事的表情?就连刚才我进来你都没听见。”
还好是他进来,要是换做刺客,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似是看懂了自家母亲心内的担忧一般,妖孽随即半蹲在其身侧,温声问道:“娘是不是不舍得欢儿那丫头?娘你就放心吧,等到三天后她可是会回门的。”
新娘子在出嫁之后的第三天的确是要回门,可今天连个迎亲的新郎官都没有……又谈何回门一说。
这次掌欢儿嫁过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个道理他们都知道,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不知妖孽在耳旁说了多久,掌夫人这才迟疑的问,“你可有觉得欢儿今天有些不同?”
“不同?”妖孽闻言细细的回想了下,只是他今天一整天也都只在她上轿那会才见了一面掌欢儿,哪里能说出来有什么不同。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
掌夫人见状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她对方才的观察十分在意。
她记得掌欢儿手背的虎口上有一颗很明显的朱砂痣,可刚才上轿的那人却没有,一颗痣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然消失。
所以……今天出嫁的那人极有可能不是掌欢儿,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所以在出嫁前赶紧逃跑了?
可是这么一想似乎又说不通,毕竟今日府上来回都是护卫,甚至还有幽冥山的暗卫。
掌夫人越想越不安,却又找不到个彻底的原因。
花轿行的很是平稳,坐在里面的安错错几乎没有感卷到摇晃,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轿子外面越来越安静,应当是已经出了闹市。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短刀,若是遇到什么意外,说不定这短刀还能救她一命。
“行了,你们回去吧。”
“是。”
随着一句双方的简短对话,轿子在停下来片刻后
又继续动了起来,只是这次安错错能够感到明显的倾斜,她猜想这些人应该是在走上坡。
这么说来……她已经到了幽冥山?
“主上,这拜堂……”
落枫面色迟疑的看着仍旧一身玄服的主上,终究还是大着胆子上前问道。
不管怎么说花轿也都快到了大殿,可主上没去迎亲也就罢了,如今就是连换个喜服与拜堂似乎都不愿,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直接让她去殿内等着便是。这堂不必拜。”玄冥宸寡淡的道。
他这一辈子就只跟安错错一人拜过堂,其她女子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闻言,落枫故作了然的点点头,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其余动作。
站在原地又是好一会,他才出声劝道:“主上,掌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外域有名望的人家,您没去迎亲怕是就已经让他们心有不悦了,要是连堂也没拜……传出去也不好。”
简单的来说就是面子一定要给足,双方虽然都知道这次是个什么交易,可那也只存在于外人不知晓的情况下,要是传出去对掌家有舆论压力的事情,只怕他们到时候也不会善罢甘休。
“出去。”玄冥宸的声音忽而冷了几分。
能与他拜堂成亲的就只有一人,外界的那些舆论他更是不在乎。
别说是一个掌家,就是再加上夜家的势力,也没人能让他跟一个不喜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