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所见,犹豫再三后的落枫终是出声问道:“主子……夫人她……”
他接着改口,“要不要属下去调查一番?”
昨天晚上那姑娘虽蒙着面,可她的身形与她所说的名字,都让人忍不住怀疑。
玄冥宸眸光微动,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此刻却翻涌着深深的思念,不过这些情感也只维持了极其短暂的时间。
他有些寂寥的低声道:“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若是她现在过得好,便不用去打扰。”
“主子,昨晚的那位倘若真是夫人,属下觉得她可能并非是随自己的意愿过来,毕竟此前她并不知道主子的身份。”落枫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这些同样也是玄冥宸的心中所想。
“你去查一下是何人在背后害她,还有…若是夜飞再想请我过去府上一聚,直接推了便可。”他向来都知道他的目的,换做以前也许还可以与他周旋一二,经过昨晚之后,他就再也没那个心思了。
想要与他争斗自是可以,但绝不能涉及到各自至关重要的人。
落枫颔首应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殿内。
另一边的扬尘看了眼落枫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身体状态不好的玄冥宸,从方才的对话中他似乎也不难了解到什么。
说来说去,自家主子还是为情所伤。
先前他们匆匆忙忙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追问的,只是那时候大家的神情似乎都很严肃,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开口提起的意思,鉴于多年来培养出的习惯,他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追问下去。
不过现在嘛……倒是让他听出了一些线索。
头顶的日头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晒。
跟着于嬷嬷到夜府的花园中问安,得来的结果就是在日头下暴晒。
虽不难预料到这种情形
,却也觉得被大太阳晒十分不好受。
夜夫人倒是满脸悠闲的坐在伞下喝着茶,看起来也是闲的慌,不然也没有时间坐在心里应付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来等到夜飞回来之后,她得撺掇他给自家母亲找点事情忙才是。
搁下茶盏,夜夫人捻着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不紧不慢的道:“飞儿生性单纯善良,他看不透的人,我这个做娘的就只能帮忙看着,毕竟夜家这么大的资产搁在这,总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不是。”
生性单纯善良?你怕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误解!
夜夫人每说一句话,安错错就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回一句,不能光明正大的还嘴,难不成还不能在心里回话了?
自个儿坐着说了半天话,又瞧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夜夫人这才挑着眼角的余光撇去。
本以为会在安错错的脸上看到不满,可她此时看到的就只有满满的小媳妇模样,心里也算是多了一丝满意。
不过也只有一丝丝。
她又道:“我听飞儿说你在周华京都做生意,不知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若是真正大户人家的闺女,她也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毕竟夜飞的眼光太高,这个儿媳妇人选她已经挑了两三年,直到现在都没一个合适的。
闻言,安错错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她说昨晚夜飞怎么这么快就能回去,原来是夸大了她的家世。
他倒是暂时安抚好家母的情绪了,可又将所有的难题全都推到她身上来了,不过还好夜飞今天没有跟着她过来,不然这一对话,保准会乱!
“娘,错错在京都行的是玉石生意。”安错错温声回道。
比演戏还要累的,便是她总要温声细语的说话,还要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位大家闺秀,半句抬高音量的话都说不
得,可把她给累坏了。
听到玉石二字后,夜夫人的眼眸明显亮了一瞬。
她不禁来了点兴趣,又想着继续试探,便命人将前些日子入手的一枝簪子拿出来给安错错瞧瞧。
说是瞧瞧,其实就是为了考考她的眼里,毕竟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鉴赏玉石高贵低贱的能力,若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是绝不可能拥有那个能力的。
于嬷嬷低头应了声是,不多会就取来了一只精致的锦盒,在这锦盒的里面自然就是那只簪子了。
安错错略略瞥了眼,这第一眼她看到的便是一支做工精细且玉石的颜色通透,极为好看,只是这一眼却同样也瞧不出什么来。
还好她先前有跟闻人语学过一二,不然这下可是要丢人了。
夜夫人面上仍旧端着微笑,不过此刻却多了丝得意在里面。
她取出簪子递交给一旁的安错错,出声道:“这簪子可是南通珠宝行家送给我的,你可看仔细了些。”
安错错面容含笑着点头回应,一边顺手接过簪子,一边在心内暗暗嘀咕。
什么南通不南通的,买珠宝首饰她只认准琳琅阁,其他的就算是名声再大,她也都没有听过。
不过她还是仔细的看起了簪子。
不一会的工夫,就见她露出了个自信的笑来。
“可是看出了什么?”夜夫人见状,便立马出声问道。
闻言,安错错这才温声回答:“这支簪子所用的祖母绿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