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做好,围坐在饭桌边的三人氛围却意外的诡谲。
好几处试图出声说话打开话题的安错错,最终面临到的却也只是二人的沉默。
没错,就是“二人”,因为她发现玄冥宸竟然也不怎么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别扭。
“那个……不知道我做的菜可还合你们的口味?”她仍旧不放弃的问道。
得到的回应便是二人齐齐点了下头,神情动作几乎一致,根本就像是一个人的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要不是因为二人相差没有几岁,安错错都都快要认为二人是父子了。
“你们……就没有话想说?”她总觉得玄亦既然能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用饭,就应该还有话想说才是,如今却显露出这么别扭的模样来。
二人又是同样轻摇了摇头。
周边的氛围愈发尴尬,安错错也只能选择放弃。
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是调节不好了,与其被二人的互动给憋死,倒不如好好的吃完这顿饭。
用完晚饭之后,玄亦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院中看着满树还未开放的梅花。
负手而立,在灯火的映照与黑夜的笼罩下,略显孤寂。
“皇上一人站在这里做什么?眼下都已然入了冬,可别感染了风寒。”安错错佯装轻快的走上前,扬起一抹浅笑。
玄亦回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望着院中有着粗壮枝干的梅花树出神。
许久,只听到一声低低的轻叹打自他口中发出。
“你为何不问问朕为何要让皇叔前去西北?”玄亦忽而出声问道。
安错错故作不知情的偏头,“为什么?因为王爷厉害?”
“朕还以为你这次过来是要抓着朕的衣领,质问朕为什么那样做,看来你倒是比朕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许多。”关于这点
,他不得不好好的夸赞她一番。
京都本就极少有像她一样聪慧机灵的女子,哪怕是真的有,也不过都是些喜爱卖弄小聪明的女子罢了,说到底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皇上过夸了,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揪着你的衣襟质问你为什么要让王爷出兵。”这的确是她先前心内的想法,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是……”说到这,她刻意顿了顿,随后才继续道,“但是王爷说你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也说了皇上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决策与想法,那我再继续胡闹下去,不就是在胡搅蛮缠吗?”
话音落下,她便偏过头来看身旁的男人。
只不过,即便是听了她的话,玄亦似乎也没有过多的神情。
“朕一直以为只有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直到现在朕才意识到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明明不想再提起那些过往,可脑海中就是止不住的重复回放,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难逃那些过去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的折磨。
听到这,安错错忽然有些能够理解玄冥宸为何对他存有那么多耐心了。
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失去更多,这种现象在他身上已经很好的体现了出来。
“皇上你还有你的子民,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事,先别这么丧气嘛!”安错错故作好心情的重重拍了他一下,立马引得对方干咳了两声。
见状,她只得悻悻的收回手,讪笑着道:“抱歉,刚吃完饭,力气太大。”
她有些懊恼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只能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身旁的男人可是皇上!她怎么老是忘记这一点?
咳了几声过后,玄亦的神色不免也多了几
分缓和。
“总之朕今天来要说的话也都跟皇叔说过了,你若是真的要陪皇叔一同前去西北,到时候可别怪朕没有提醒你。”
丢下这句话,还没有给安错错一个发问的机会,玄亦便领着来时跟过来的王公公一道回了宫中。
看着消失在廊檐尽头拐角处的二人,安错错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西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大家都在说那里的不是,就好像进入了西北就到了地狱一样。
次日一早,玄冥宸便在京都的城墙下接受了皇上玄亦的送别之礼,简单进行了一些流程过后,军队便开始朝着西北出发。
到底有多可怕,还得亲自过去见识一下才能知道。
西北距离京都约莫有着十天的路程,这已经算是快马加鞭且很少停下休息,才赶出来的。
没有马车,安错错就跟着玄冥宸同骑着一匹马,等到到达西北之后,安错错第一时间内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宽敞舒适的地方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会,哪怕只给她找一张带有软垫的椅子也好。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这些将士们的身体有多好了,一路上跟过来,竟然都还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前来接待玄冥宸的是西北地区的县官,虽说是地方父母官,但是却长着一张狡猾脸,只听他应承几句,安错错就知道这是个为人处世颇为圆滑的官员。
就跟以前在宁清镇的时候,那个贪官一模一样。
“下官早早就听说王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