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玄冥宸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身份,又或者采取相应的措施,所以这段时间内一定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更不能自乱阵脚,明白么?”他的要求仅仅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流云郑重的点点头,却还是耐不住担心的道:“那您的伤怎么办?”
虽说只是一计苦肉计,同时也是为了迷惑对方的耳目所做,可昨天要是没有安错错的话,可能此时躺在眼前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可以说南山晔为了这次的计划冒了太大的风险,几乎是把性命都给押上了。
提及伤口,南山晔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任何过多的变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不过就是些小伤,还奈何不了我什么。”
在他的心里,只有不能复仇的伤口才是无法磨灭并且疼痛至极的,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
一大清早就莫名的看了场不懂的戏,还莫名其妙的跟着玄冥宸回道帐篷,反应过来的安错错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直朝着桌旁的凳子上一坐,看着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眨巴着眼睛讨好的道:“你这是生气了呢?还是吃醋了?不过,我倒是喜欢这样的你。”
说完,她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眉梢皆都透露着丝丝甜蜜,看的随后进来的碧水也都自觉的重新退了出去。
玄冥宸有些凉意的指尖轻拂过她耳边的发丝,将其别至耳后,这才温声道:“我自是吃醋,不过方才我之所以会那么说,其实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南山晔。”
听到这,安错错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多了几分紧张。
她不由得连忙出声问道:“所以你跟皇上现在的意思还是在说这件事其实就是世子所策
划的?”
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她又纳闷着继续道:“并非是我不相信,而是你们先前就说了他在南朝可谓是一点地位权利都没有,再加上他那副总是孱弱的身子……”
话说到这,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都完全说了出来,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的必要。
“有些人不能单看表面,这个道理你应当也懂得才是。”玄冥宸耐心的说道。
“这个道理我的确懂,但我总觉得世子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更何况昨天的那一剑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命,若不是我碰巧用对了法子,可能他现在已经死了。”
哪里会有人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码?甚至很有可能随时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单单只凭借着这一点,她就无法苟同玄冥宸的说法。
只是她的话语并未劝动眼前的男人分毫,反而得到他意外沉静的回答。
“想要成大事者,就必须对自己心狠。不仅如此,他们还要计算好每一个细微的偏差才会去做,所以即便是昨天你不出手,我相信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玄冥宸说着,随后又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禁都染上了丝丝哀伤与孤寂。
那是一种……如同狼王在圆月之下,坐在高高的山头长嚎的孤寂。
单单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安错错的脑海中似乎就浮现了一副场景。
清冷的月华洒落在寂静的山头,给男人笼罩上一层孤独而又朦胧的模糊感,明明很是令人心疼,却又不敢轻易靠近,生怕惊扰到这副美的不像话的画面。
“我不知道你们身长在皇家的人从小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有我陪在身边,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就都忘了好吗?”此时的她真的很想给他一些温暖的安慰,但她却
什么也做不了。
似是感受到了她想要安慰的那颗心,玄冥宸继而淡笑一声,“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并没有执着,我只是怕你会受到伤害。”
他又道:“南山晔这个人隐藏了太多,他的城府很深,深到你根本无法想象。”
原本在他第一次听到南朝送来的信件上说要将这个最不受宠爱的世子送过来当做质子时,就已经做好了所有万全的准备。
不光是调查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还一并查到了些许南山晔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事情,便是他长久以来的复仇大计。
若是第一次听到玄冥宸这么说也就罢了,多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语,饶是一直相信着南山晔的安错错,此时心内也都忽生了一种动摇。
她开始有些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话了。
一连好几天,猎场的守卫都十分森严,而受伤的南山晔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眼看着事情有所平息,众人便能安心的打道回府。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十分紧急的事。
“你说什么!南朝竟派人犯我西北!”
从大臣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玄亦差点没气到一口血喷薄出!
他们送来以鉴忠心的世子都还待在京都,甚至当初还派了使臣过来亲自表达心意,不光如此,南朝更是送了不少贵重的物品过来。
可这时间还没过去有多久,就在他们掉以轻心的时候,突然派人犯他们西北地区的土地,这件事怎么看也都不能忍!
“皇上息怒!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