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讲究的都是媒妁之言,只有真正成婚了才算是有了名分,她跟他好歹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况且那个时候她哪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牡丹姑娘……这奴婢倒是说不上来她是何时与王爷相识的,奴婢只知道自打王爷恢复那日起,牡丹姑娘就待在王爷的身边,而且俩人的关系也一直就如同现在这般。”
说是相敬如宾,却又算不上,说是平常男女之情似乎也差了点什么。
安错错耳中只剩下碧水那句俩人是一起回来的话,心下不禁有了几分猜测。
倘若那个时候俩人就已经相识并且相熟,也就证明他们认识的时间还要早些。
“姑娘莫要多想,不管牡丹姑娘来王府上多久,又或许她与王爷认识了多久,终归都是个没有名分的人而已,甚至连小妾的身份都没有,而您是即将要与王爷大婚的正妃,是整个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没有人能跟您相提并论。”
听着这似是安慰的话,安错错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的波动起伏,甚至还觉得心中多了一丝疲倦。
玄冥宸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告诉她,从眼下的情况看来似是根本没有想要告诉她的意思,这便是她一直以来最在意的。
她不过是想替他分担一些心事,好让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多笑笑,如今她似乎却是从未见过他露出过一点笑容来。
唉,想太多终究也没有太多的用处,这般想着,她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在屋内又等了许久,直到深夜也没有等到那一身墨袍的男人过来,安错错也就先歇下了。
后半夜,整个王府都安静的要命,守候在门外的丫鬟也少了一般,黑暗之中,只听到一声窸窸窣窣的衣角轻微摩擦声,床上便多了一道
身影。
睡梦极浅的安错错在朦胧间醒来,明确的感受到腰肢上那只手臂的重力,以及男人略带着一股淡淡药香味的气息,瞬间便将她笼罩在一片小小的空间中。
那是只独独属于他的天地中。
“吵醒你了?”
他低低的话音打自背后响起。
她并未动身,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同样轻声回道:“我睡的浅,加上也没有歇息多久,不是被你吵醒。”
拢在腰肢上的手臂转而向上移了移,略路收紧了些,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结实的胸膛,以及有些热的温度,甚至还有些起伏不定喘气。
感受到这,她不由得回过身,清亮的眸子穿过黑暗带着一丝紧张的看着他,“你生病了?”
“并未。”玄冥宸回应的很快,快到就好像早就想好了说辞回答一般。
“分明就是不舒服。”身为大夫,这一点她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安错错说着,便准备去为他探脉,手指尖刚刚与之触碰,就被宽大的手掌转而握在了手中。
手心,却也是滚烫的要命。
“我没事。”像是重复般,他又这么说着。
黑暗中,她本想看清他脸上的神情,随之向上望去,看到的却是一面冰凉的面具。
“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她出声问道。
如果一开始是为了躲避她而做出的措施,那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男人似是勾了勾唇角,低声回道:“戴习惯了,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取下。”
这面具,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佩戴,至于其中的原因,也许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但他却不想让她知道。
许是得到的回答并不满意,再次开口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埋怨,“我又不是
没有见过你的样子,况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屋内又没有别人,戴着面具入睡该有多难受。”
像是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她又道:“最主要的是……我想看你。”
她想真切的看到他的模样,想要触碰那藏在面具下的真实温度,每日每日相见都隔着一层冰冷,都快让她忘了他喜怒哀乐的神情是什么模样了。
“想看我?”
“想。”
玄冥宸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握着安错错的手轻覆上独她熟悉的面容。
再次看到那张熟悉又想念的脸时,却是有种想要掉泪的冲动。
所有的情绪从心口涌出,最终化作一抹笑停留在唇畔,“我以为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一巴掌,现在的我虽然还是很想那么做,但是我却下不了手。”
她舍不得破坏这份得来不易的重逢,生怕一个细微的举动便打破了一切,所有的事物又会回到最初还停留在宁清镇的时候。
“你知道我那天有多生气?我又气又恨,又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们才会这般悄无声息的丢下我一人离开。”
安错错细细回想着那一天,也许回忆对人们来说总是可以用轻描淡写替代的,这个时候的她早已没有了当时的难过。
只听到她又轻声说道:“那时我只好将所有的身心全都放在对付马嵘寨的山贼们上,后来在大家的共同协助下,我的确做到了。”
只是……她的心却因为有了停歇而重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