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世子看起来的确有些让人心疼,而他的身份又是南朝送来的质子,奴婢是担心他利用姑娘的心善,使得您跟王爷产生嫌隙。”
碧水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而安错错也只是神情淡淡的听着。
俩人站在湖畔上的石桥,任由着徐徐微风刮过来,倒是意外的舒适。
“你觉得他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不知为何,安错错下意识的问出这句。
“奴婢只是觉得能被送来做质子的人,必然不会是心思简单之人。”碧水毫不讳言的回着。
听到她的话,安错错却是不知做何回应,她从南山晔的眼中并未看到过半分想要加害她的心思,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人的嘴巴可以撒谎,人的心可以撒谎,但是眼睛却是最真实的东西,它能让任何情绪都表露出来。
又一阵风吹来,安错错的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再过不久她就要跟周华的宸王大婚,这对她说不上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当初她是打算在找到杨大丰的时候好好的方面质问他一番,如果能够再潇洒一些的话,她还会直接离开。
可,现在她不仅没有方面质问他,反而还顺从的待在他身边,更是自我安慰一般,觉得他是身不由己的。
夜,如同卷袭而来的浓雾,充斥在京都的每个角落里。
纱帐轻曳,热气缭绕,眸中不禁布上了层氤氲湿气。
“主子,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若是再这样下去……”
怕是撑不了多久。
“无妨。”
玄冥宸闭眸,任凭周身的温热将他包裹。
落枫不免有些担忧,一直以来都是牡丹为他治疗,也一直都没有受人打扰,还记得上一次在治疗的过程中闯进来一个不懂事的下人,便害得主子
伤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有……就是安错错那次了。
想到这,落枫抬眼看向神情淡淡的玄冥宸,又道:“若是您不快些跟…”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便被男人打断。
“安静些。”
听到吩咐,落枫只得点头示意知晓了。
这天,安错错还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没有了妖孽在耳边聒噪虽是有些清闲了下来,但多少也有些无聊,每天便只能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日光的沐浴。
天不从人愿,就在她安静的享受着一切都时候,下人忽然来报居婉然过来找她了。
当她见到来人时,居婉然正哭的梨花带雨的,似是哭了有段时间,眼睛都给哭肿了。
“错错!”她焦急的快步走上前,又是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安错错连忙替她轻拍着背,宽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成这样?”
她一见她哭的厉害,神情又很是着急,心内不免也跟着担忧起来。
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平复了许久心情的居婉然才努力忍着焦急的心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听完,安错错眼中也是多了分诧异,“你是说居大人被打入天牢了?”
居婉然赶忙点点头,“我爹他昨日忽然被朝廷来的官兵抓走,态度强硬至极,后来…后来我听说是因为爹跟通敌,但是错错你也知道我爹他不是那样的人!定是朝廷抓错人了,他们又不让我见爹,我只好来求你了。”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可能过来打扰安错错安宁的日子,毕竟她就快要与宸王大婚了,也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他们心烦之处。
“别说什么求不求的,我们都是朋友,相互帮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看着满脸担忧的人儿,她也只能这般宽慰着。
她也清楚,这件事她能帮
得上忙的一点便是去找玄冥宸,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你先别着急,宸王他现在应当还在宫中,等他回来后我一定会跟他说明这件事,你切莫因为担忧而做出什么傻事来。”为了以防万一,安错错还是出声交代了几句。
许是有了依靠,居婉然也不再像一开始来的时候哭的那般厉害,渐渐的就连抽噎声也停止了下去。
“麻烦你了错错,我知道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就只有爹一个亲人了,要是他再出个什么事情……”那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居大人为官清廉正直,的确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安错错低低的念了句,随即抬头看向居婉然,“居大人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这牢狱之灾来的也太过突然了些。”
在府上突然被人带走,若不是有人举报又或者有实质性的证据,朝廷都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判决的。
听到这,原本还伤心的居婉然忽然便恨恨的道:“定是那华淑雅的爹爹华周章!他们这对父女俩都一个样,对我们居府更是早就心怀不满了,如今又见我爹他升了官,心中充满了妒意,不知道有多少次过来讥讽我们。”
居婉然认定这件事是华周章做的,他那好女儿华淑雅也必定没少在旁边撺掇。
“华淑雅?”安错错略略思索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在宫宴上遇到的那位帮着林月出言嘲讽的女子,心中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