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村子里过年杀猪那会也没有飘露出过这么令人不适的味道来。
安错错倒是很能理解白氏的反应,毕竟就算是以前杨大丰作为一个猎户经常猎杀一些小动物带回来,可那些好歹也都是些吃草吃
肉的,但是像棕熊这种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为生的家伙,血腥味与皮毛中难免会有其他难闻的味道。
“天呐!这,这么大的毛皮,怕不是前两天村子里的人都在讨论的那头熊吧!”老杨头一眼就认出了那黑色毛皮,眼底满是震惊。
早在前两天的时候,村民们就到处都在传不知道从哪里跑到村子里来的黑熊,经常趁着夜里下山找东西吃,有时候还会拍伤过路的村民,要不是那几个村民们侥幸逃脱,怕是也成了这黑熊的腹中食物了。
作为经常在镇上忙里忙外的杨大丰夫妻二人,自是对这件事情不知情,不过眼下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倒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反正那黑熊也都死了,不仅死了,还被杨大丰给剥了毛皮。
老杨头与白氏对视一眼,眼中写满的是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其余的复杂情感,只不过安错错一时未能探清罢了。
杨大丰淡声道:“当时它想偷袭我,我只能奋力一博。”
“是…是么……”白氏不安的搅着手心,回答的略有几分心虚。
“先把这东西搁到屋外头,咱们进屋吃了饭再说!”老杨头随即招呼着几人就走进屋里,似是想要掩藏住什么一般。
安错错越看越觉得几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可要说原因,她还真的找不到一点线索来。
吃完饭,安错错便回了屋子里继续捣鼓着针线,旁边是晒干了的桂花,但是由于她今日没有找到香草,也只能先将香囊的形态给缝制出来,其它的可以等到明日去镇上的时候用其它东西代替。
安静的夜,闹了一天别扭的安错错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杨大丰。
即便是临近傍晚她去山上挖香草的时候,杨大丰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跑过去寻她
,结果自己却遇上了危险。
如果当时杨大丰真的因为救她而受伤的话……
“嘶!”
想着想着,她竟失了神。
刚走进屋的杨大丰便看到安错错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头,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查看,皱着的眉间却满是关心与紧张。
“我没事。”安错错一把抽回手,甩了几下。
杨大丰眸光微沉,继而坐在她身旁,认真的凝视着她问道:“可是伤心了?因为我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般正义,所以难过了。”
闻言,安错错也是不禁皱了皱眉头,要说伤心跟难过的话,她确实有那么一分,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最让她难过的还是此时杨大丰的眼神。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不免多了几分灼灼,却又隐隐含带着某种不明确的哀恸,就好像伤心之人在回忆伤心的往事一般。
看着看着……安错错竟不由自主的深陷了进去。
回过神后,她这才轻摇了摇脑袋,声音低低的道:“我没有,就算你不肯帮忙,我也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这一切。”
闻言,杨大丰也没有明确的回应她,只是缓缓的垂下了视线。
一夜,俩人相伴无言。
次日一大早,安错错依旧选择了孤身一人上路,反正就当锻炼了。
路过山脚下的时候,一群村民们还在讨论着早上看到的事情,个个都惊讶不已。
“你们没看到那黑熊死的有多惨啊!毛皮都让人给剥了!”
“剥了毛皮有什么好稀罕的,换做我也会去剥,那黑熊的毛皮有多值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俩人的对话声正好传进安错错耳中,她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听着几人继续说下去的内容。
“那剥毛皮自然是算不了什么,恐怖的是仅凭一人之力便杀了那黑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