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其林自然也看到了安错错与杨大丰,不由得提高了尾音道:“哟!我当是谁家开铺子也能搞出这么大个阵仗呢,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烧烤铺掌柜的。”
他继而嗤笑一声,嘲讽的道:“一介女流之辈,不好好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整天出来抛头露面,你相公的脸应当都被你丢尽了吧!”
安错错白了眼面前的霍其林,微笑着回了句,“霍二少爷想必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木工铺子,里面都是一些雕刻成的手工雅致艺术品,可不是怡红院。”
此话一出,周遭立即响起一阵哄笑,霍其林整日不学无术,每天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哪里还有其它的事情会做,要不是上头有霍百川撑着,恐怕家业早就被他给败光了。
霍其林不悦的瞪了眼周边的人群,努力抑制住心底的怒气,挤出一丝狠笑来,“本公子还是劝你一个姑娘家说话小心点,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估计后果你可承受不了。”
这句话她安错错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要是她会因此而感到惧怕的话,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早就回老家安分的种田去了。
不愿惹事的老杨头赶忙拦住安错错继续说下去,不然霍氏的人还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阴招对付他们一家,想起上次烧烤铺被砸,他就心有余悸。
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老杨头赔着笑说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铺子才刚刚开业,还请霍二少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
“放你们一马?”霍其林高眉一挑,“放你们一马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着铺子里的东西我得挑几样走。”
闻言,安错错正欲上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却听到一旁的李牧淡淡的出声说道:
“听闻霍氏酒楼有两位少爷,都是仪表堂堂聪明沉稳,即便是我在外城之中游历的时候还有人提过二位少爷。”
这个世上有什么人不爱听吹捧?尤其是像霍其林这种最喜欢听人拍马屁晒死要面子的人。
不知不觉建,他就连下巴也都抬得老高了,“你这个人倒是有些眼光,继续说,本少爷还真挺想看看外城的人都是如何称赞我霍氏酒楼的。”
众百姓见此,纷纷在心里唾骂,就这样还想让别人称赞?不把他们里里外外骂个透彻简直都是霍氏祖上烧了高香了!
李牧轻瞥了眼霍其林,向下一个台阶,看着众人继续说道:“他们都说二少爷尤其擅长做生意,可偏偏就是投胎投的不好。”说到这,他便刻意停顿了下来。
“投胎投的不好?”霍其林眼底立刻流露出疑惑,“本少爷家财万贯,何来不好之说?那些人简直就是瞎扯。”他重重的哼了声,模样极为不屑。
“二少爷,这里面的不好可不是指您的身份不好。”李牧话里有话,语气又很是神秘,听的众人都入了神。
“那你还卖个什么关子,赶快说!”霍其林不耐烦的催促着。
李牧见想要的目的达到,微微睨了眼面前的人,不紧不慢的道:“人人都知道霍氏酒楼的当家是霍大少爷,可偏偏不比他差丝毫的二少爷您到头来却什么名声也落不到。”
霍其林一听,面色不禁下沉了几分,他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
虽然同样身为霍家的少爷,但是在下人和一众长辈面前,只有霍百川才能讨得了好,才是人人口中的顶梁柱,可到了他身上就变成了唾骂。
“这霍老爷如今还在世,可若是哪一天……”说到这,李牧刻意停顿了会,随
即意味深长的道,“人总要为自己留点退路。”
话落,围观的百姓们都忍不住替李牧捏了把汗。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挑拨霍府两兄弟的关系,若是叫霍百川或者霍老爷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们呢!也得亏李牧敢说。
纵使是一旁的安错错也不知道这李牧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般有心挑唆的言语,恐怕没人听不出来。
可偏偏这霍其林就像着了道一般,眉目不屑的重哼了声,便立即领着一群跟班离开。
本来热闹的开业仪式经过霍其林这么一闹,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围观百姓,仅仅只是第一天,老杨木工铺就热闹非凡,更是卖出去了好几个小玩意。
卖出去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老杨头经过静心雕琢的小样品,看起来本就精致的无与伦比,样式更是新颖,上好的木材也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欣赏。
安错错看着在客人中游刃有余的李牧,突然觉得将他留下来这个决定十分正确。
有点能力的人嘛。总归是有些难以捉摸的小脾气,她可以理解,反正只要不耽误到铺子的正常经营,其它的事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杨掌柜的,我那两张龙纹椅可就靠您了。”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完成。”这是老杨头第一次接的大生意,他自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原本还以为双腿受伤之后只能靠平时编些篓子之类的东西拿去卖,好谋生存,没想到他也有开铺子的这一天,倒是让他重新看到了眼前的生机。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天边的夕阳已然落下去了一半,余晖映照着整个宁清镇,街道上只剩下准备收摊回家的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