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上下统一条心,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安错错脑袋本就肿了个大包,适才又撞到灶台上,这会儿又疼又晕,浑身发冷,摇摇欲坠。却还挺着背脊,做出反驳:“我没有带着他寻死……”
“够了!这些不重要了,等明早族长来了,按规矩该浸猪笼,有话你留着和族长说去吧。”杨老头一拍桌子,再不容人反驳。
安错错身上长满嘴也说不清,索性不再反驳。
柴房烧了,杨家没有多余的房屋,只能让安错错先在婚房待一晚上。杨小丫绑了她的双手,将她扔到房间,走前狠狠瞪她一眼。
房门砰的关上,安错错无力的靠在门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体走到炕上,爬上去,刚要入睡,猛然想起什么,惊坐起来。
伸手一摸,旁边果然躺着个人,气息微弱,身上冰凉,想来就是从河里捞出来的杨大丰了。听杨家人的意思,若他死了,自己也必死无疑,要想活下去,必须救活他。
安错错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号脉,听心跳。他从水里捞出来也没抢救,这会儿虽活着,但若不急救,早晚是死。她连忙按着他胃部急救,在他吐水后,又是一番人工呼吸。最后累的趴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这么久才抢救,效果并不佳,是死是活全看杨大丰的造化。冥冥之中,他们两个的性命绑在了一起。
杨大丰醒来发觉身边躺着个人,吓得弹坐起来,再看是自个儿的小娘子,逐渐放松,又躺了下去。入目的是安错错的熟睡的侧颜,蜡黄的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睡的极为不安,秀眉紧皱。
安错错察觉有目光在盯着自己,从睡梦中惊醒,刚睁
眼,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眼,整个身体向后闪去:“你、你……”
突然有男人躺在身边,安错错极不适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醒了?”
老天爷,杨大丰死了,自己不用浸猪笼了吧。
“你醒了我是不是不用浸猪笼了?”
杨大丰被她问的一愣,但见她神色担忧的盯着自己,不由觉得可爱,点头应着:“不用。”
安错错拍着胸脯,松了口气:“那、那我能走了吗?”动辄浸猪笼偿命的地儿,她可没胆子待。
杨大丰摇头:“不能,你是我媳妇儿,只能在家里。”
靠!安错错猛然清醒,杨大丰死了,她偿命,他活了,自己成了小媳妇儿,这是什么事儿啊。
还没接受现实,白氏和杨小丫推门进来,一见杨大丰醒了,个个面露喜色。
杨小丫狂喜:“哥你醒了,大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告诉爹。”
白氏稳重些,走到炕边,脸上虽欢喜,心里还记恨着安错错,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儿啊,你大难不死,娘也跟着享福。这女人要害你啊,娘今儿个就让人把她浸猪笼,谋害亲夫,该死!”
安错错如遭雷击,杨大丰没死,为啥还要浸猪笼。
杨大丰愕然:“娘,这是为何?”好端端的为何要将他的妻子浸猪笼。
白氏将安错错如何谋杀亲夫,如何不守妇道添油加醋的道出,并直言,即便不浸猪笼,这样的女人也要送回安家。
杨大丰抽出手,按住白氏的肩膀:“娘,我当是什么事。昨儿个是我不小心掉水里了,安娘为了救我才下水的,她如今是杨家的媳妇儿,这么可能谋杀我呢。”
安错错心中惊愕,她虽然不知道原主为啥自杀,但显然
杨大丰是为了救原主才下水的,不然他好端端的下水干嘛。
他竟不多问,便护着自己吗。这份信任与呵护,戳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白氏狐疑的看了安错错一眼,倏然想到什么:“那她在河边都骑到你身上了,这又咋解释?还说不是要害你?”
杨大丰当时昏迷着,对此事也无印象,到脑补出画面,耳根子微红:“娘,安娘当时肯定吓坏了,肯定是想叫醒我呢。”见白氏还要开口,忙道,“娘,您别多心了,我这躺了这么久,饿着呢。”
说罢,捂着肚子,略带窘迫的看着白氏。白氏一听儿子饿了,又护着媳妇儿,当下不多说,白他一眼,起身要去做饭。
安错错见她放松下来,连忙表现:“那个……娘,我去做饭吧,您担心一晚上,肯定没睡好,再回屋躺会儿。”
为了日后生活,不得不入乡随俗,将这声娘喊出来。
白氏白她一眼,默认了。
安错错走到门口,碰见杨老头杨万福和杨小丫,点头示意,走了出去。
厨房就是柴房,昨晚被大火烧过,柴火只剩一点儿,好在锅和米缸没事儿。安错错掀开米缸,见里面就剩个底儿,还是陈米,叹了口气。
家徒四壁,没米下锅,说的就是这儿了。但想到杨大丰适才护着自己,自己又别无去处,便下定决心,生活在这个家,也要带着这个家奔小康。
早饭简单吃过,杨大丰在院子里编簸箕,编好拿到镇上去卖,安错错闲来无事,坐在他身边打听附近的地形,得知村西头挨着西山,且有野兽出没,动了念头。嘴上说上山挖野菜,却偷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