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烟看着都觉得疼,可是荆国人却很能挺,最多疼的哼出声,全都咬着牙,额头青筋暴突。
有的甚至把咬在嘴里的巾布咬破。
那日要杀自己的枯木长河也受伤了,伤的不轻,可是他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他腿上有一块肉被砍了好几下,都砍烂了,那一堆肉烂乎乎的挂在皮上,里头深可见骨。
当重烟把那堆烂肉刮掉,像是在他的腿上挖了一个大洞一般,白骨森
森可见。
可是他就那样直挺挺的坐着,也不看重烟。
等重烟帮他包扎好,才发现,他已经疼昏过去了。
昏过去的枯木长河,没有张牙舞爪,没有怒目圆睁,就是个普通少年模样,额前一缕头发,许是疼的出汗,出湿了整个头,贴着额头,有点傻乎乎的模样。
枯木春的手伤的也很重,不过他自己也会一些基础救治,因为他是师妹同窗,重烟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而且一路上也发现,枯木春和其他荆国人不一样。
枯木春的手包扎好了之后,和重烟一起去救治别人。
走了一圈把受伤的人都整顿一遍,天边的启明星都亮了。
一闪一闪的格外清楚。
重烟的帐篷是和荆皇在一块。
他趁着天亮前,还能眯一会,天亮,应该就要北上了。
这一场战争,荆军又死了一半人,受伤了大半。
重烟一躺下,几乎就迅速的打起了呼,累的马上就睡着了。
荆皇睁开了眼,看着身边的人,把自己身上的厚毯子,往他身上扯了扯。
他稍微动一下,就咳嗽了起来。
担心吵醒少年,他捂着嘴,闷声咳嗽。
却见少年睡的依旧很熟很熟,姿态都没有变一下。
荆皇想,曾经阿薄半夜咳嗽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就醒了,他睡不着了,睁着眼,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