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衣摆飘。
夏日本不该这般冷,但是今年气候怪异。
有时候极热,坐着都要一身汗。
有时候有忽冷,身上穿什么都觉得不热,风吹的透心凉。
鹿歌打着训练的名头,带着大军从运河北上。
他身上挂着一个有些普通的香囊,装的是一些驱虫的草药。
香囊是妹妹做的,没有想到妹妹进宫之后,居然做了一些针线活。
妹妹针线活向来不好,绣的香囊上面没有图案,就是空空的,角落里可以见到一个歪歪扭扭的“佑”字,周围的线走的倒是配色不错,很干净的香囊。
在这个连衣领子裙摆子都要绣上繁复的花朵或动物山水的图案的,这样简单的一个香囊就有些太平常了。
阿鹿戴着香囊,面容严峻。
一路上他都按照小公主伊仁说的那些方法,再加上他自己的想法,训练这些私兵。
他曾经在山上都能靠着一只哨子慢慢的训练吡鹰。
吡鹰的智商好比幼童,都能被鹿歌训练的服服帖帖。
如今训练一群成年人,鹿歌也算是得心应手。
他的武力值不如小五,力气也稍小,但是比起杀人的话,他说不定还比小五强。
鹿歌是谋而后定的人。
事事都会考虑很多,有点像三当家。
但是跟三当家不同的是,三当家一直喜欢隐藏在暗处,闷声发大财,而鹿歌并不排斥在前头。
鹿歌更有当担一些。
只是鹿歌也没有想到,荆皇居然一路势如破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容易,居然就直接杀到了申城下了。
是申国太弱?还是
荆国太强?
三当家和洛姨还在申城。
让鹿歌带兵南下去救援显然不现实。
若是熙国真的要救人,也是应该从凤凰山走,那边近一些。
鹿歌做好决定,并不会轻易改变。
他们蛮荒出来的人,至少有一个优点,很果决,不会优柔寡断,黏黏糊糊的。
现在荆皇不在荆国,荆国内乱,是去救阿寻和小五的最好的时候。
鹿歌一路也确实是在练兵,在行进中训练。
熙国的私兵人数虽然多,装备也很好,但是太久没有实战,已经半废了。
也就上次灰原镇大战还出去了一回,也死伤惨重,损失了不少人。
鹿歌一路训练,一路北上。
天空时不时有吡鹰飞翔。
让他略微有些安心。
从运河到草原上,鹿歌就更安心了。
草原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在这里,他能活下去的概率比别人大。
他并没有去蛮荒,蛮荒已经进入了全面备战的状态。
做任何生产都是为了备战,和应付即将而来的各种灾难。
鹿寻来信说今年气候会很糟糕,年初的暴雨,夏季的干旱,算是不太好,但是还没有到很糟糕的地步。
所以真正坏的时候,大概还在后头。
……
荆城叛乱,鹿五没有参加,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炕上躺着。
抬头,屋顶尖尖,应该是一个土帐篷。
外头风很大,吹的帐篷有些响。
他就记得自己被一群人围攻,最后却是跌落河中,然后就到此刻醒来。
他很担忧,阿寻不知道如何了。
许是听到他的
动静,外头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一个老阿婆,很年迈,脸上的皱纹比树皮还深刻,她说了一堆话,小五没有听懂。
只是睁着眼看着她。
老阿婆也发现了他听不懂,于是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却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走了进来。
大肚子妇人会说官话,虽然口音很重,但是也算是官话了。
“你飘到我家门口,我阿婆救了你。”妇人说话时,有些心虚,低头不敢看鹿五。
实际不是飘到她家门口,这个男子是飘到部落外头,是她阿婆仗着年迈,从其他人那里抢来的。
见鹿五要起身,连忙阻止道:“你不能起,你摔断了腿。”
鹿五虽然耿直豪爽,但是也不傻,看这妇人的模样,眼神,总觉得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开口道:“多谢救命之恩,不过这是哪里,离荆城近不近,可否告知?”
妇人听到荆城,噗嗤的笑了。
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门口,把帐篷门掀开。
门外赫然是一座冰川雪山,地上白茫茫一片,都是雪。
再远处还冒着白烟。
难怪他刚刚觉得有些怪异,这妇人还有那老阿婆穿的似乎都有些多。
今年荆国夏季虽然冷,但是不至于要穿这么多。
而鹿五估计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睡一个季度,把夏天睡到冬日。
只可能是自己飘的有些远了。
鹿五左右看看,又看了外头的日子,这里甚至不是之前自己和阿寻去的那个冰川,按方向来说,应该是冰川的另外一面了。
那里荆城就更远了。
“荆城可是有
事发生?”鹿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