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挂玉佩。
是申国熙国流行的美。
有钱人家还会挂两个。
走路的时候,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玉极其昂贵,专门为听这悦耳的响声,而不考虑是否会碎,就是很有钱的人家才能这样。
殷雄很有钱,从小就不愁吃穿。
婚后更不用愁,伊仁公主的嫁妆丰厚,而殷家家主看着还是最钟爱这个小儿子。
小儿子娶了公主之后,又成为了殷学士,极其清贵。
而他大哥殷荣,仍旧每日忙碌,在各个店铺里,盘账,点算……
殷雄腰上两块玉佩,行走的时候叮咚响。
声音很脆。
然而没有别人留意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到。
周围很多人,最前头是他父亲。
今日他要跟着他父亲一样上朝,今后,他也是朝堂中的一份子。
他有些紧张,紧张于第一次上朝,也紧张于他在朝堂上会见到神佑。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成婚了,娶了别人成为妻子,成为了别人的丈夫。
少时的梦,少年的执拗,都抗不过现实。
他都不敢看神佑。
百花宴里,他喝多了。
都忘记是怎么回家的。
可是今日,他会见到神佑,他是臣子,她是皇后。
环佩叮当,都很华贵,可是他衣服里贴身戴着一个玉佩,一个少年朗,
雕刻的栩栩如生。
红红的绳子都褪色了,没有摘过。
从宫道走进朝堂,光线陡然变暗了一些,人也更肃穆。
殷雄还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气氛。
总觉得平日说说笑笑的人,这一刻都似乎变了。
他的官服很好看,或者说他穿上官服很好看,俊美倜傥。
衣领外头戴着漂亮的玉珠子,颗颗正绿脆亮,照的他脸愈发白皙。
前后的官员都对他很客气,没有因为他面孔新嫩而瞧不起他,毕竟他爹可是殷君。
殷克州没有注视自己的儿子,他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官员都站好排好队,帝后也终于出现了。
两人并行而来。
穿着朝服的皇后,衣服是黑色的,秀纹是金色的。
但是本该沉重的服饰,穿在神佑身上却恰如其分的好看。
显得她面庞白皙,五官更加明朗。
只是望去,就觉得神清气爽。
这几日熙国朝堂是比较积极。
有些臣子甚至觉得去上朝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毕竟能看一看皇后娘娘的模样,一天都觉得精神奕奕。
皇后娘娘本来就貌美,再加上皇后的身份,简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想法。
用殷君的话来说,熙皇此刻就是小儿抱金过闹市。
殷雄痴痴的望着前方,压根都没有听到旁人说话
,只是旁人做什么,他也跟着做。
忽然间就见台上的熙皇,摔下了一个香炉,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瓷片四分裂。
甚至有一块漂亮的天青色的瓷片落到了他面前。
上面的图案正好是一只小兽的眼睛。
而他父亲站在最前头,昂首挺立。
“皇上,您此举不妥,为皇要养气平心,心平气和才能理智,方能处理国之大事,这次算是您失手打破的香炉,微臣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下不为例。”
殷克州义正言辞的道,训斥熙皇跟训斥自己儿子一样。
殷雄站在不远处都觉得头顶凉凉的。
熙皇面红耳赤,因为刚刚殷君居然管到了他和佑哥的房事,说帝后分房睡,乃是于国不利,还要求广纳好女,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真正的孝顺。
“谁是好女,莫非殷君说的是你家昨日百花宴落水的沈明珠吗?”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况且熙皇不是兔子,对于昨日之事本来就反感,但是为了女子声誉,没有多说,可是此刻殷克州咄咄逼人,他忍不住反问道。
殷克州却丝毫不生气,甚至展颜,笑道:“明珠昨日调皮,不过既然是落在皇上跟前,多亏皇上相助,微臣已经把她送进宫了。”
熙皇瞪着眼,简直不可思议:“你
你你……”
殷雄站在人群中,简直以为自己在家中,父亲在家中很凶,没有想到在朝中也是如此。
整个朝堂都是父亲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响。
而殷雄注意到了同窗鹿歌,也在队伍里,表情冷静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被鹿歌这样直瞪瞪的盯着,总觉得不是很舒服,也不知道父亲是否察觉,回头看了一眼。
父亲没有瞪鹿歌,却是盯着自己瞪了一眼,把殷雄吓一跳,赶紧缩回去。
……
坐在胖哒身边的神佑,看到咄咄逼人的殷克州,仿若看到当年白骨山山寨里的大当家。
大当家向来是一言堂,他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反对。
反对的人都简单粗暴的杀了。
殷克州的权利比大当家那时候大多了,他也比大当家厉害,反对的人不再是一刀杀了,却有无数种比死更难受的方式。
殷克州连自己家族里内部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