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的皇后瑰,显得很精神。
头发湿哒哒的,脸红扑扑的。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
熙皇融坐在她身后,在帮她擦头发。
柔软的布,擦着长长的黑发,把上面的水一点一点吸干,顺便让沉重的头皮也一点点的被温柔的摩擦,很是舒适。
昨夜睡的十分踏实,把之前所有的觉都给补上了,现在的皇后瑰,精神奕奕,一点都不困。
“皇儿继位之后,就要考虑他的婚事了,你怎么打算的?”熙皇融问道。
“我想让皇儿向申国公主求亲。”皇后瑰声音平稳的道,显然这是她早就做好的打算。
熙皇有些惊讶,微微皱眉道:“恐怕不容易,申国公主伊仁闻名天下,恐怕申皇不会愿意他的女儿嫁过来。”
“申皇肯定会同意,因为荆国大军已经到了申国蛮荒边缘,这时候,申国和熙国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夫君,我说的公主,并不是申国的伊仁公主,而是皇儿的同窗,鹿神佑。”
“洛妃的养子?”熙皇虽然大智,可是平日并不关心具体的事情,所有奏章都是皇后瑰在看。
“确切来说,是洛妃的养女,是申国的大公主,你昏迷能醒来,也多亏了她,而皇儿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但是应该是很喜欢她,你没看皇儿的信
中,字里行间,有大半都要提起他的佑哥。”
皇后瑰能知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老太监石有怀。
她又是个很聪慧很善于从细节发现真相的人,她平日在宫里日复一日看奏章,都是从蛛丝马迹里去判断事情。
最重要的是,荆国贪得无厌,就算是申国妥协,把鹿寻送过去,荆国也不会轻易退兵的,她就算是一个女子,也看出来荆国的真面目了,他们是真正的野兽,喂不饱的。
……
殷家的气氛,最近有点略怪。
平日会互相画眉的夫妇俩,似乎最近在吵架。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种气氛就和平日不一样。
贴身伺候的下人们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不过今日家主殷克州下朝之后,在院子里的蕉叶下坐了许久。
终于,殷夫人还是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一起坐在了蕉叶下的石桌跟前。
殷夫人面带笑容。
两人像是话家常。
仆从避的很远。
有家主在的时候,大家都会很自觉。
在殷家为仆,这点很重要。
“你输了。”殷夫人笑道。
殷克州摇了摇头。
“我本来也没有想那么快让霏公主成为太女,徐益生吃相太难看太着急,是他输了,我没有。”
殷夫人只是笑。
“你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殷克州像话家常一样,很
自然的说了一句情话。
殷夫人自然原本也是很好看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生出殷雄那样好看的孩子。
然而夫君下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了。
“你准备一下,我要让殷雄求亲。”
“娶谁?霏公主吗?你疯了吗?”
殷克州揉了揉额头,好在妻子虽然激动,但是还控制着声音。
“当然不是霏公主,是申国公主伊仁,那申国公主不是还给雄儿做了一首诗。”殷克州理所当然的道。
听到丈夫说的人选,殷夫人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夫君居然是有这样的想法。
让雄儿娶申国公主,怎么可能?
“你忘了,雄儿说了,他有喜欢的女子了,他不会娶公主的。”殷夫人这样说,可是语气却弱了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自然是父母决定了。”殷克州理所当然的道。
“那当年你……”殷夫人说到一半,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当年殷克州只是一个穷小子,却排除万难要娶她,甚至违背了他母亲的意愿,因为当年他母亲相中的是他家亲戚的一个堂妹。
但是自己很是感动,对他也很是同情,为此也不顾父母反对,一定要嫁给他。
自己和他成婚后,婆婆并不喜欢自己,对自己很是挑剔,但
是她一直对婆婆很好,想到夫君的不容易,她都如数忍下了,只是婆婆身体不太好,熬不了多久就去了。
婆婆走了,夫君吃素守孝三年。
现在想来殷克州这样的大孝子,怎么会不听母亲的话。
所以定然是婆婆让他娶自己。
当年觉得轰轰烈烈的爱情,至死不渝。
现在想起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仅有庶子,在外头还有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殷夫人沈姝忽然拿起面前的杯子,用力的摔到了地上。
院子里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外头一价难求的名贵的青瓷杯,就这样碎了。
“殷克州,你这辈子说过真话吗?”
殷克州伸手却抱住了要走的沈姝,安抚道:“小心,踩到碎片,伤了脚就不好了。我知道雄儿有喜欢的女子了,可是家里殷容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