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的冬日悄然走了。
荆国却是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寒冬。
整个荆国都像是被冰封住了。
荆国是一个部落民族组成的国家。
进入冬日之后,更像是进入了冬眠。
这里实在太冷了。
当然,寒冷的天气,也让荆国人身体格外强壮高大。
经历过多年战乱,重新统一的荆国新皇锐的治国政策是大棒子加胡萝卜的政策。
恩,一手大棒,一手萝卜,大棒打屁股,萝卜打头,打到听话为止。
所以,目前,荆国人都很听话。
新皇锐十分强势。
在荆国说一不二,没有人会反对他的决定,反对的人,都已经长埋土里了。
尽管这样,却没有人说他是暴君,荆国平民百姓却都觉得他们的新皇十分的好。
因为战乱之后,荆国就是需要一个强势的领导,统一国家,做出决策,让百姓的生活恢复安定。
新皇锐就是这样的皇帝。
新皇锐手段凌厉,个人性格却十分有魅力。
他身边有一群十分死忠的手下。
战乱后的荆国正在有条不紊的高速发展。
太子新立,荆皇对太子教养十分用心,请来了荆国的大儒,皇室的老人,从生下来开始,就以一个帝王的要求来培养。
今日清晨。
皇宫里的瀑布没有流水了。
瀑布的水都结冰了。
天气冷极了。
荆皇自然也没有对着瀑布抚琴了。
没有流水的瀑布就剩下黑色的石崖。
天气冷极了。
申国皇宫进出采买的侧门,和平日一样开门,关门。
进出的人都经过检查,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
换班间隙,有一辆马车出来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
赶车的是个中年男子,车里有个中年女子。
男子额头很高,颧骨也很高。
女子全身都包裹的像个厚厚的茧一般。
就这样一辆马车,像是出入无人之地一样,慢悠悠的从荆国皇宫出去,绕了荆国都城,又离开了都城,朝南走去。
南方,第一个要路过的是蛮荒。
这一对夫妇,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
不像是赶路,也不像是游山玩水。
茫茫的草原上,一辆马车,走的很是孤单,也很是坚决。
赶马的车夫,嘴里咬着一根草,那根草一头咬的扁扁的。
夕阳已经悬挂在草原尽头,又大又红,马车好像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碰触到那轮红月了。
不过马车终究还是停下了。
因为马车里咳嗽声咳的厉害。
赶马的车夫停下马车,撩开车帘,钻了进去。
马车里的女子,忍住了咳嗽。
因为强忍着,苍白的面色有些红晕。
“杂草不苦吗?”女子问。
“这不是杂草,
这是苜蓿,牛喜欢吃。”男子笑道。
把那草根吐出来,草根都嚼碎了。
女子听到这话,面上露出了笑容,大概太好笑了,忘记了咳嗽。
“你又不是牛。”女子面容大气,宽宽的眉眼,此刻却有一点娇嗔的感觉。
男子掀开了车帘,窗外,那轮红日瞬间就定格在窗上,占了整个窗子的感觉。
很美很美。
风很凉,然而景很美。
壮观又瑰丽。
男子抱住了裹的像蚕茧一样的女子,一脸笑容。
“很美吧,我之前看到这样的景色的时候,就想喊你一起看,阿薄,我好开心,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我要带你看遍天下美景。”
女子点头,静静的靠在男子的怀里。
她身体很冷,怎么捂都不热,然而她心很热。
她知道她时日不多。
她知道他也知道。
他们一路向南。
南方有申国,申国南方,有熙国。
他说要带她看遍天下的景色,他的原话实际是要打下天下。
可是来不及了。
他只能先带她出来。
他要天下一统,他要荆国的战旗插遍所有的地方。
可是她等不及。
她像最美的落日一般,悬在他心里。
他要带她出来。
看遍天下风景。
蛮荒草原的落日是极美的。
圣庙没有了。
吡鹰也换了巢穴。
白骨山集
市很是热闹。
整个蛮荒草原都很热闹。
荆皇看的眼热,不过并没有做任何动作,他现在,就是一个爱嚼苜蓿草根的车夫,还有一个病歪歪的妻子。
他们要去申城投亲。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风景,一路咳嗽。
路上,偶尔和别人一起,大多数还是夫妇俩自己走。
冬日,荆国人不会攻打蛮荒,蛮荒草原很安宁。
人来人往。
来到了冥河县,冥河县现在不叫冥河县,叫做冥河州了。
知府重直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重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