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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在变。
有些修习道门功法的弟子,卡在瓶障前,忽然改修起魔道功法,进入了另一个阵营。
师徒一脉的某个天资卓绝的后辈弟子,随着修为的提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弟子有了许多后人,后人中出了多个天资不错的人才。
于是,一个师徒一脉的天才,慢慢就进入了世家的阵营,他会有私心,关照自己后人,优先考虑的不是宗门利益,而是家族利益,他会将自己的后人安插入宗门一些权利机构,自然就会挤压其它弟子的资源。
“咱们做人行事要低调,广结善缘,不要过分张扬,少得罪人,等到了筑基境时,就有了一定底气”
“夫君,姐姐也是这么说的,聂师叔来访之后,附近三十里内的邻居除了妖族修士和那个妖修外,其余都来联袂来窜了次门”
葫芦谷附近住了十个修士,其中三个妖族修士和一个妖修。
清泉峰弟子要炼气中期以上才能单独开僻洞府,否则只能住在峰内安排的住宅内,纪烟儿对曹龙讲起附近的邻居来:
“在前方小溪边开立洞府的是个中年妇人只有炼气六层,刚够单独开立洞府的资格”
“在后面盘山岭上用间草堂当作洞府的是谢老夫子,他原本是世俗教书先生,一朝开悟,凭儒道所长进的妖仙宗,这人看着有六旬年纪了,有个小老婆,才十六岁,每日里谢老夫子煮茶饮酒,作画吟诗,也不修行”
“在盘山岭左的圆石峰上,有个佛修头陀,把圆石凿空当作洞府,这位自称居石僧,表面看起来一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高僧模样,其实那秃子六根不净,悄悄偷瞄姐姐好多次”
“左后十五里有个石梁洞,那里住的是瘦瘦老头,可别小看他,这人是术士,会算卦,自称百知道人,听说还很灵的”
“不过我觉得他算不准,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现在是什么‘阳和入春’但我福缘浅薄,终有可能是‘高楼望月’,我要他细说,什么是高楼望月,他也不愿意,总之讲的云里雾里”
纪烟儿吧拉起一堆左邻右舍的事,十足是个包打听,接着忽有掩嘴一笑:“爷,你有后了”
“你说什么?”曹龙惊愕地摸着纪烟儿扁平的小腹:“你有了?”
“不是我!”
“婉莹?”
“也不是姐姐,是翠儿!”,纪烟儿看到曹龙有些蒙,提醒道:“是夫君在文家的一个侍女,我爹爹写来了家书,提到了这事”
曹龙才想起文家安排了两个照顾他起居的侍女里确实有个叫翠儿的少女,顿时脸上有些愕然,他的反应就像在外乱搞的渣男听到女友怀上了一样,没有欣喜,更多的是觉得有了麻烦。
“夫君,要怎么回复文家呢?”
“她不是会是骗人的吧”
曹龙有点怀疑,怕成了喜当爹,作了冤大头,帮别人背锅。
纪烟儿噗呲一笑说:“她不敢,她是一个凡人,修士对付凡人,只需一个简单的法术,就能短时迷失人心神,问出真假”
“夫君,怎么处理那翠儿和她肚子里的种,文家说探了脉相,可能是个儿子”
曹龙一琢磨,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了些深邃和沧桑的味道,
他算是死过一回,明白人这一生,父母,子女,妻子,谁都不能真正陪着自己一路同行走完全程,喧嚣只是过程,到最后终究是一个人的孤独。
如果她生下的儿子没有灵根,到时会老死在曹龙之前,不见,省得经历丧子之痛。
“你用我的名义给文家主去封信,叫他好生对待她和她的儿子,算是我欠了他文家主一份情,要是她愿意,便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吧”
翠儿是个卖身在文家,要服侍人的丫头,叫她堕胎,将来境遇只会更糟。
留下这胎儿,她便有个能高于仆人的身份。
乱来的渣男,是不可能把每个怀孕的女子都带回家给个名分。
更何况翠儿是个凡人丫头,就算是人间的帝皇也不会把临幸过的每一个女人封为妃子。
对待女人,许多强者都是一幅薄情寡义的态度,因为强者不缺女人,这个不要了,下个更好。
“你再去外门坊市,钱庄汇兑一百灵石给她,等她生产之后,若有娃有灵根,再来报我。”
曹龙这话的意思,若无灵根,那便不用找他了。
修仙界和世俗一样,有为修士开立的钱庄,除了汇兑灵石外,甚至能提供抵押,借贷,一百灵石换算成黄金对于凡人女子来说是一笔巨大财富。
足够她娘俩花上一辈子,再给多一些,翠儿一个凡女未必是富,她守不住这财产。
“嗯,好!”纪烟儿应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曹龙穿衣在纪烟儿幽怨的眼神中离开了。
曹龙没有在这过夜的打算,晚上还得修炼养神术,不能因为欢娱而误了修行。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洞府顶上经过几块精心安置的镜镜反射,光线从洞府开立的天窗穿入,最终斜斜照着曹龙寝居。
曹龙有半夜修炼,却早上晚起的习惯。
和暖柔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斜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