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炎字门一贯的手段?”言星问。
“难道不好吗?”炎子桓摊开手,扬起嘴角,得意洋洋地说道:“一了百了的,多省心啊。”
言星不再说话,只是环顾四周,对着那满地的死尸,还有桀骜不驯的炎子桓,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
阮明月道:“有仇必报,也有实力去报,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人强大的象征。可是我却无法认同,这些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人里面,有的人还只是比我们还小的孩子,难道他们也与你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吗?”
唐翱正要解释什么,炎子桓制止了他:“我不需要去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说一说我的看法的。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昼城人把事情做绝,你以为战争爆发了,无辜之人就可以不用卷入进去吗,太天真了。”
言星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昼城和夜城之间既然已经有你所说的,那么大的矛盾,你这样只会让其中的矛盾永远无法化解。玄树原本是一个进步之城,科技发达,无人能及。可是内部的消耗却日益严重,昼城和夜城都是玄树的一部分,为何不能和平统一。”
“这话你应该对我说吗?”炎子桓冷哼一声。
炎子桓紧盯着言星:“挑起阶级矛盾的是谁?是我们夜城人吗?是他们昼城人!昼城人以为自己有钱有权,他们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你明白吗!所有的阶级矛盾不是夜城人挑起的,所有的战争也不是我们期望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昼城人!”
长舒了一口气,炎子桓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可以坚定的履行一件事情,那就是以牙还牙。让昼城人知道,还有这么一群夜城人,他们非但不畏惧强权,他们还敢骑在昼城头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唐翱说道:“你们知道,我们进入昼城是来做什么的吗?”
言星疑惑地看向唐翱。
唐翱叹了口气:“昼城的一个庄园主,雇佣了二百七十多个夜城人在自己的农场做工,因为不愿意支付应该支付的薪水,就设计将二百七十多个人全部害死。一夜之间,夜城的无数家庭便被粉碎了,有多少人失去了丈夫,有多少人失去了父亲,有多少人失去了儿子。”
“而我们,只是屠杀了这庄园主一家几十口人,毁灭了一个家庭而已,这几十个人,就是一命换一命,他们都无法弥补。”
听了唐翱的解释,三人恍然大悟,这些话炎子桓本可以说,可是他偏偏不愿意告诉他们。
唐翱道:“这只是最近发生的一次而已,类似于这类的事情,过去的几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们夜城人被他们昼城人看做底层分子,视为可以任意欺压的可怜虫,我们又凭什么不能站起来,狠狠地打回去。”
炎子桓冷笑:“这种解释,就是多余。”
言星道:“怎么算多余,你们所做的一切,有理有据,有什么不愿意说的。”
炎子桓道:“我想做的事情,势必要做成,谁敢拦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说,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言星心里暗暗寻思着,炎子桓这个人果真跟世人的评价完全相同,一个不折不扣的屠杀者和恐怖分子。
可是,炎子桓还是对言星报以了微笑:“不论如何,还是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送信的,虽然最后没能完成,唐翱他们还是来了。”
言星问:“那你,接下来打算何去何从?在昼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抓你。”
炎子桓道:“我要做的事情,道阻且长,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但为昼城人所不容,就连夜城都有那么一批顽固分子,认为报仇是错误的。”
枫林晚疑问:“有仇报仇,天经地义,既然你们夜城和昼城之间的仇恨这么大,为什么还会有夜城人觉得,你们报仇的行为是不对的?”
炎子桓示意唐翱解释,唐翱立刻解释道:“老一辈的夜城人,是跟着老一辈昼城人一起,建立起玄树帝国的那一批人,那一辈人时,昼城和夜城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如此之大,他们只是同一批建立玄树,然后分头进行建设的人而已。他们的骨子里,依然把昼城人当做同胞,全然不知道,在昼城人眼里,我们夜城人是多么丑陋渺小。”
“同一批人在昼城和夜城分别建设,开枝散叶,逐渐形成了如今的昼夜两城,可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差异,两城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昼城靠海,有港口,有渡船,可以与外界进行贸易,商业繁荣;还有富饶肥沃的土地,种植业也很发达。就是如此,昼城人只需要小小的努力,就可以收获巨大的成果。”
“可是再看夜城呢,从一开始,夜城就是玄树最偏僻的角落,三面环山的一个大坑,几乎是人迹罕至,与外界的联系完全被昼城封死。土地贫瘠长不出粮食,我们甚至连水源都成问题,任凭如何努力,还是养活不起夜城庞大的人数。”
唐翱越说越气愤,使劲地攥紧拳头:“我们的先辈,替昼城人的先辈开拓了这片恶土,替他们去做最辛苦的事情,最后换来的却只是他们的歧视,他们的欺压罢了。”
唐翱说得自己浑身发抖,身后的炎字门成员个个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