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跟狗舔了似的,江初打了一个寒颤,细小的绒毛根根竖起。
再继续那就同归于尽。
江初手指紧紧捏着床单,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耳边,却是男人的嗤笑。
“你以为我会给你洗澡?想多了,好好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祁隽言辞轻佻,欣赏着江初的白痴样。
“……”
别活了,和她一起去坟里吧。
好想掐死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就掐。
她双手用力,试图搂上祁隽的脖子,到时候顺势往上摸,用力掐,掐不断就拧,拧个三百六十度,他一定能成功飞天。
下一秒,江初眼前一黑,巨大的床单兜头盖上。
祁隽转身,扔给宥嘉一句话,“穿最小的都掉,衣服给她找最小码的。”
“……”这是什么意思?
“……”给她整破防了。
宥嘉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江初。心里一咯噔,这好像是、是,“……”
宥嘉撞墙。
要不是祁总,他会觉得他是猥琐男。
……
浴室内,雾气腾腾,江初盯着地板砖的排列都经过准确计算的地面,肩膀贴着池壁下沉,渐渐没入水中。
她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还好,她赌对了。
平日里她就喜欢到柳妈房间看花,她故意把自己弄成乱糟糟的样子,嘴里还不断喊着花,柳妈也是个脑子灵光的,解释一通她自己都相信了。
此时的江家。
江沫拉着郑盈盈的手,穿过长廊,走过锦鲤池塘。
她和风尚的绯闻总算是过去了,天知道江终远要请风尚的家长来时她有多害怕。
她要给江终远一个惊喜。
室内温暖的壁灯骤然熄灭。“妈妈,怎么停电了?”
“这儿有手电筒,不要慌。”郑盈盈从柜台上拿下手电筒,用力打开。
冷风吹过,紫竹屏风后面黝黑的影子在晃动,老旧的八音盒开始运作,“他唱着他乡遇故知……”
“沫沫,这就是你准备的礼物吗?”郑盈盈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不是,我准备的是皮影戏,根本就不是这……”江沫来不及解释,郑盈盈已经穿过屏风……
“啊啊啊……啊!鬼啊!”
手电筒摔在地上,镜片都摔出去,光线一闪一闪地,之后彻底熄灭。
“鬼啊!”
江沫冷汗直流,又重新打开一个手电筒,摸索着靠近屏风,“妈妈,妈妈?”
没听到回应。
江沫头皮发麻,咬住下唇生生忍住尖叫。
郑盈盈倒在地上,穿着红衣的女子长发及腰,围着她做僵尸跳。
不……那是真的僵尸!
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双目充血,指甲很长……完全就不是个人。
江沫捂着嘴巴,蹑手蹑脚地跑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大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头撞上花匠老李头。
“小红啊,这可是老爷和小姐休息的地方,你不扫长街,怎么跑这儿来了?”
黑暗中,苍老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江沫直接吓哭了,蹲在地上大哭,肩膀一抽一抽地,江终远从楼下赶到时,老李头已经从另一侧楼梯下去检查花圃里的花了。
江沫拉着江终远走进卧室,红衣僵尸阴恻恻的盯着江终远,她一步一步地跳过来,面目狰狞。
“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