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到最后悲从心中起,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意。
“后来我回国了。
之后也进集团工作了几年,温家那几年被打压的不成样子,后来啊!
因为做的太绝了,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季扶桑和薄昔对视一眼,而阮望舒则低头思考着。
夏父夏母听着这个故事头皮一阵发麻,那温家小姐当年死的可惨了,死不瞑目啊!
“那我们不能干预吗?”
夏母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总不能让她一步步看着自己女儿走向深渊吧!
阮素商听着转过身,“夏小姐比温漾幸运,她有机缘,慢慢等着吧!
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在她每次回来的时候陪着她就好了。”
夏父夏母听到有转机,心倒是定了下来。
想起净空大师说的,不可过度干预。看着男人悲痛的面容,也是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道了谢,便离开了。
阮素商的叙述是从自己视角出发的。
加上了之后从别人口中得来的消息,看似全面,但是唯独少了温漾的感受。
阮望舒想起那次看见女子跳楼的样子,她本就是共情能力极强的人。
自然能感受到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白芷烟,这个名字为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
“可小舅舅,我曾在莱空看见过剧院历届成员名单,并没有这个人。”
听到侄女这话阮素商苦涩一笑,“是啊!
没有这个人。都说没有这个人。
薇薇安也这么说,说她只收过温漾一个华人学生。
她之前的男友也说不认识。”
最后只有他和安宁还有薄家那位还记得。
这个回复让站在旁边的三个人一头雾水,同时也是身上传来一阵寒意。
季扶桑想起小时候曾经听母亲提起那位温大小姐,自信优秀。
当年他始终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跳楼了。
听到这个结果他握紧了阮望舒的手。
阮望舒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妈妈和小舅舅听说自己要学芭蕾,会那么抗拒了。
“小舅舅我爸妈离婚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
“对!但也不完全是。”
阮素商模棱两可的回复着。
“舒舒啊!天色挺晚的,你们快回去吧!”
今夜月亮暗暗的,也没什么星星,她会害怕吧!
“好!”
季扶桑拉着阮望舒的手离开了,薄昔一个人跟在后面。
三个人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车上聊了好一会。
“舒舒是不是有心事?”
季扶桑想起书房里女孩牵着她的手突然抓紧。
“我好像梦到过温漾,好几次。
有她表演的场景,也有她跳楼的场景。”
女孩脸上带着迷惑,最后还是把心里的纠结说了出来。
季扶桑看着女孩自己玩着手指。“舒舒是害怕吗?”
“不是,我就是感觉她好像在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好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薄昔想着阮望舒的生日还剩两个多月,快到了。
“或许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薄昔用手敲了敲前视镜,季扶桑本来正看着阮望舒,听到这个声音也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既然没事,舒舒还是不要多想了。
可能是最近忙着练舞又拍综艺太累了。”
“或许吧!”阮望舒想着自己最近好像确实很容易犯困。
“那这样,我先送你们回家。”
到了门口,薄昔这次可是没对季扶桑说天色晚了,留下来休息这话了。
就是说了,季扶桑也不敢了,要不也太不像话了。
季扶桑看着女孩小跑过来,提前下降了窗户。
“季先生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女孩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柔和又秀丽。
“好。”
“舒舒这次早点进家门,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女孩听着男人轻笑的话,自是明白自己那次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让某人知道了呗!
“知道了,不过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那我走了。”
因为知道舒舒有分寸,所以才想着回头看看。
阮家老宅这边,阮素商拎着一个包从后面走出去了。
“先生又要去那吗?”
明管家自是知道自己先生的习惯的,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哎!
想着夏夜野外蚊虫多,将自己准备的驱蚊药递给了阮素商。
“谢谢明叔,还像之前一样不用给我留门了。”
男人一个人走在无人道上,这个山与多年前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在温漾的坟不远处多了一座小木屋。
男人将自己的新书放在女孩坟前。
“漾漾,我出了新的书。”自从阮素商手伤好了后,就回国在大学任教。
并将自己之前学的知识编成了教材,也出版了一些肿瘤有关科普书。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四周,墓碑上新描的红颜料在橘红色的火焰照耀下似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