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从孙家蔬菜铺的二楼消失了,又开始在一楼开始闪烁。过了一会儿,一楼的木门,“吱呀”一声响后,打开了半扇门。
门上被泼了大粪,大粪干在门板上,臭得熏人。唐唐捏着鼻子,侧着身子进了屋里。门就从里面,轻轻合上了。
范庄主和大伙儿在外边耐心等着。
唐唐进去,也不知道她进去后和孙老板说了些什么。大鹏着急,在外边叫:“唐神医,唐神医。”
唐唐在里面说:“再等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唐唐出来了,手里提着个钱袋子。
唐唐跟以范庄主为首的一行人说:“好了,办妥了,咱们回吧。”
这下,大家坐马车的坐马车,坐驴车的坐驴车,都往范家庄走。
等他们一走,那些那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大鹏十一哲几个还坐着驴车,因为他们不光身上臭,身上还脏。身上还沾着灰裹着泥,他们得回去,洗澡换衣服。
唐唐和范庄主坐一驾马车,唐唐将钱袋子递给范庄主:“给,这是货款,孙老板说了,只多不少。说这货款给了,以后就谁也不不欠谁的了。”
范庄主看看,那银子果然只多不少。
六哲几个说:“这回能从孙老抠那把钱要回来,大鹏可是出了大力。咱们回去好好犒劳犒劳他们几个。”
范庄主说:“应该的。回去后,在我那办两桌,你们都来。”
这十几车的冬瓜钱不少,最要紧的是范家庄的面子不能丢。
范家庄的冬瓜合作商,大部分都在怀阴。大鹏这次,能从孙老抠手上把欠款要回来,别的人家,自然不敢欠账不还了。这事影响深远。
范庄主对大鹏印象好了很多。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大鹏印象最差。因为大鹏一说话有时候还会习惯性地自称是爷。大鹏还时常对他横眉冷对的。
回了范家庄,大鹏几个洗澡去了。大林嫂罗婆婆还有大嫂几个进厨房,切切炒炒,又加了两个菜。庄上婶婶嫂嫂们,从自己家送了些菜来,在范庄主的院子里支起了两张桌子。
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范庄主从地窖叫人抱出几坛酒来。招呼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大鹏十一哲坐下吃饭。其余的人,没吃饭的坐着吃饭,吃了饭的围着桌子喝酒,听这些人讲要账的事。
大庆最爱说,反倒是大鹏,有点不好意思表功。
六哲几个问大庆:“那孙老抠的伙计来了没有?”
大庆说:“来了,让大鹏叔骂走了。”
大庆还说:“那孙老抠还想半夜跑呢,被我们几个抱住了,打了一顿,不过都是大鹏叔打的,我们只负责抱腿抱胳膊。”
大庆说:“我们出去的时候,大鹏叔就说了,让我们听他的,他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如果孙老抠要跑,我们负责抱,他揍。要是孙老抠叫人来了,叫我们也别怕,要是打起来了,他在前头保护我们。”
大伙儿心里对大鹏暗暗称赞。
大伙儿后来又问:“那孙老抠叫了好几个人来,你们怕了没?”
大庆说:“没怕。大鹏叔说了:这可是给咱们范家庄要账呢。给我们自己要账,我们能怕吗?!”
二庆和十一哲也挺着胸脯说:“就是,不怕!”
大家都一个劲点头。都夸十一哲大庆二庆,夸完后又一顿猛夸大鹏。大鹏脸都红了。
范庄主倒碗酒,端给大鹏:“大鹏,这次,你帮范家庄出力了,辛苦了。我代表范家庄敬你一碗。”
范庄主还从没给大鹏端过酒呢。大鹏不知道该不该接这碗酒,他用眼睛瞄唐唐。
唐唐说:“今天例外,大鹏,既然是范庄主代表范家庄敬你的,你就喝吧。”
大鹏这才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了,大鹏还舔舔嘴角:“痛快!”
六哲几个都看乐了:“大鹏,你喝酒可以啊。”
“就是,你能喝酒?!”大伙儿本时可从没见他喝过酒。
桂儿爷笑:“大鹏酒量可好了,别看他小,半斤半两也不醉。以前天天喝的。现在是唐唐管着,不让他喝酒,怕他喝了酒误事。”
这下六哲几个高兴了,一个一个都端着酒,要去敬大鹏。都说:“唐姑娘,今天高兴,就叫大鹏兄弟也喝个痛快吧。”
唐唐一看,这也拦不住啊。
唐唐说:“行,今天算例外,大鹏,你今天想怎么喝怎么喝吧。明天开始,又不准喝了啊。”
得了解酒令,大鹏和六哲几个,在那儿闹闹哄哄敬酒。闹得得不亦乐乎。院子里全是大小男人斗酒的嬉笑声。
男人们都是这样,喝酒能让他们开心。
唐唐不喝酒,她吃了点饭,回了自己的屋子。院子里的女人们也都回去休息了。只剩下这些男人们在闹着。
这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直到后半夜。到最后,人都散了。唐唐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准备睡觉,有人来敲她的门。就敲了两下,没声音了。
唐唐心想这一定是谁喝醉了,没理。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她披件衣服开门看。
开门一看,是范庄主喝醉了,在门边靠着墙睡着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