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咨询了教育局，像晶晶这种情况也是可以随班旁听的，只要不参与期末考试，她完全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起上学。”
“会受到排挤的，我可不忍心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去受那个罪。”吕主任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徐卉慧的提议。
徐卉慧也不再强人所难，反而问得更加直接一些：“那么，吕主任，我还是不能看晶晶的户籍档案吗？”
“你看那些也没意义啊。”
徐卉慧冷静地问：“是她根本就没有户籍档案吧？”
吕主任神色尴尬起来，她不自然地笑一笑，解释道：“徐小姐，我其实无数次地和你说过了，晶晶情况特殊，像是那种身世可怜的孩子，根本无从对证他们的户籍档案，这并不是我们院里工作做得不到位，而是真的没法去梳理他们的真实信息。”
徐卉慧脸上的笑容逐渐隐退下去，她的眼神黯了黯，最后问道：“吕主任，您总知道晶晶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所孤儿院的吧？”
吕主任自己也才入职院里不到两年，唯一肯定的是，晶晶在她之前就在这里了，而根据体检报告留存下来的资料显示……吕主任回道：“应该是两年前，我看到过他们的体检报告，晶晶是从2020年7月开始显示的，那之前都没有。”
2020年7月……
也就是说，徐卉慧第一次见到晶晶的时候，晶晶也刚刚来到孤儿院不久。
而晶晶出现在孤儿院的时间，和佟让失踪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个多月。
但佟让曾说，晶晶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车祸双亡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亲戚能照顾她，所以她才会在孤儿院长大。
徐卉慧抿紧嘴唇，她不会记错的，佟让的确确这样说过。
他为什么要撒这种只要核对过信息就会被拆穿的谎言？
他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心来营造这一切的？
离开孤儿院之后，徐卉慧站在门口等回去县内的客车。
这附近很偏僻，如果不提前预约，根本别想在门口联系到出租司机。
风吹来，几片树叶飘飘洒洒地落在了徐卉慧脚边，她拿出手机，点开iMessage的对话框，输入一串信息，然后点了发送。
她问的是：我知道是你一直在跟踪我，如果你是想要提醒我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见一面？
客车来了，乘客稀少，徐卉慧坐上去，随着车子的颠簸驶回县内。
约莫十几分钟后，她再次查看手机，发现那条消息显示已读。
却没有任何回复。
9.
“根据我们的反诈经验，你的确在遭遇诈骗。”陈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大学生，苦口婆心地劝告她：“你是管线范围内的预警人，已经显示你存在转账行为，你必须停止转账。”
女大学生低垂着头，小声嘟囔着：“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比你们谁都要了解我自己。我肯定不会上当受骗的，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陈东皱了皱眉，“一个星期之前，是你打电话来举报的吧？”
女大学生反而有些不耐烦似的抬起眼，颇为理直气壮道：“我不是已经都撤销举报了吗？是我自己搞错了，我……我认错人了。”
陈东顺着她话里的逻辑问：“也就是说，你真正要举报的另有其人？”
“我谁也不举报，我只是和男朋友赌气，一时冲动才打的报警电话，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东看向坐在身边的小赵，向她点头示意。
小赵拿出了最新拍摄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女大学生瞥了照片几眼，摇头道：“我不认识。”
“看仔细了。”小赵敲着桌面，提醒她道：“这可是你当天举报的嫌疑人，是你交代了人物姓名、地点，并说对方欺骗了你的感情。”
“可我真的不认识他。”女大学生的语气诚恳，不像是在说谎，“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那么，当时对你进行诈骗的人，不是他？”
“我说了，没人对我诈骗，就算是有……”女大学生终于脱口而出，“也是我情愿被骗的。”
陈东和小赵面面相觑，觉得事情在朝着奇怪的方向走去。
直到这时，民警同事敲了敲门，陈东说了句请进，对方推门进来，说道：“陈队，嫌疑人的妻子到了。”
陈东看了一眼时间，比约定好的提前了40分钟。看来她的确急着见丈夫。
女大学生望向门口，发现走廊里站着一名孕妇，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啊”，这一声语气词恰巧被陈东敏锐地捕捉到——
她见过郭婷。
陈东笃定。
10.
下午5：06，警局。
王世尧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内容，寥寥几条，却足以令他陷入思忖。
徐卉慧打量着他此刻的表情，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我是今天才回复这个号码的，在这之前，我始终没有理会过这些信息，所以我没有删除任何一条内容。”
王世尧问了句：“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8天。”徐卉慧想了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