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姥爷点头,“是啊,我已经离开这里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回来。”
白舒兰笑了,“纵观历史,每个新的王朝见面也不是一开始就非常安定的。”
“总要经过各种妥协,各种斗争,然后摸索出来正确的合理的方式,然后百姓安居乐业,开创盛世。”
原本还有几分惆怅的王姥爷,在听到白舒兰的话之后居然爽朗一笑。
“我读了那么多年史书,现在居然看不透这些,被你这小丫头点透了。”
白舒兰婉儿一笑,摇了摇头。
“只因老爷身在其中,所以才会有迷障。就跟那句诗说的那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姥爷,现在跳出迷障,一下就能想明白了,比我看得更加透彻。”
王姥爷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大门,然后轻拍门环。
古朴的铜环,发出沧桑而又质朴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还有王姥姥的声音。
“稍等一下,马上来了!”
先从细小的门缝里往外看,刚看到是丈夫和白舒兰回来,王姥姥这才开门。
“机器调好了吗?”
王姥爷点了点头,“终于调好了,以后那个机器都用于制造编草帽的纸绳。”
“那就好,不耽误订单。”王姥姥点了点头,“舒兰,你那边发货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舒兰欣然点头,“也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周五那天,集装箱过来装货。”
王姥姥彻底放心了,“那就好,咱们东西都搬过来了。”
“纺织厂那边只剩下一些家具,而且我也到街道办把房子租出去了。”
“现在需要房子的人很多,我们的房子很大,三个卧室,一个月租了十五块钱。”
“都是没有分配房子的工人家庭住单人宿舍不行,不想在家里挤,才租的房子。”
白舒兰点了点头,“那挺好的,租金虽然不太高,但咱们也不缺这些钱。”
王姥姥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等到王姥爷洗了手,这才轻声问:“怎么突然搬家啦?这里距离香山宾馆近了些,但距离草帽厂又远了!”
王姥姥看向白舒兰,“舒兰,你没跟你姥爷说呀?”
白舒兰摇了摇头,“在单位人多眼杂,我也没好意思说!”
“是这样的,姥爷。昨天我和姥姥给你送饭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在锁门的时候用头发做了一个非常结实的防进入设置。”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头发已经断裂,掉落在地。可见有人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开门进入。”
“其实咱们都知道,那些锁,只防君子,不防小人,也防不住别有用心的人。”
“一时半会咱们又不知道是谁,我担心有乱七八糟的人往里面放东西,陷害咱们。”
“你昨天晚上我和姥姥商量之后,担心这是徐广达让人做的,所以决定搬家,不住在纺织厂的家属院。”
听到白舒兰的解释,王姥爷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们突然搬家,原来有人摸进去了!如果咱们家没丢什么东西,那就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才更可怕,谁知道他们偷偷摸摸进来干什么呢?万一在咱们房间里放了一些反动书籍,或者一些莫须有的信件,咱们又要接受调查了!”
王姥姥深以为然,“我也怕这些!所以觉得早点搬过来早点清静。”
“家里全部换成了更难开的锁,而且以后我也一直在家,在家里看家。”
白舒兰见王姥姥和王姥爷心情不好,出声开导。
“姥姥,姥爷,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街上的红袖章的少了?”
“每天买菜,我当然发觉了。”王姥姥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还看到有城外的老乡,带着蔬菜过来卖,红袖章看到了也不撵了。”
白舒兰笑了笑,“对呀,这证明上面对这些管得不那么严了。”
“未来会越来越自由,越来越开放,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两位老人家相视一看面露苦涩,“但愿如此!”
吃过饭之后,白舒兰见还有很多东西,开始收拾她和迟宴的物品。
前段时间,王姥姥和王姥爷已经把这些房间,重新粉刷了。
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都是用老榆木做的床和柜子。
白舒兰铺好床铺,把迟宴的衣服挂在衣柜里。
迟宴有一个小花瓶,是用子弹壳焊接起来的。
白舒兰把它拿下来放在书桌上,看到里面有个巴掌大的小册子。
白舒兰从里面拿了出来,瞄了一眼。
这一看,把白舒兰吓出一身冷汗。
很快,白舒兰相信这不是迟宴做的。
迟宴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
白舒兰赶紧把这些拿到前院,“姥姥,姥爷,我在迟宴的花瓶里找到了这个。”
王姥姥面露不解,“这是什么?”
“你们看了,别说出来。”白舒兰递过去那个小册子,“我觉得有人这是在陷害迟宴。”
王姥姥打开一看,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