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大汉回头看去,只见一众村民拿着铁叉,中间还有两位村民推着一个木推车赶来,木推车上则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而刚刚的声音也正是这位老者所发出的。
蓝衣大汉见状,便驻足下来,而旁边殴打树介的征收队员们也停了下来,将大刀重新收回,来到蓝衣大汉的身边。
几位村民赶紧跑到树介那里,看着树介浑身是伤,已经昏迷过去了,不禁连忙背着树介放到木推车上。
蓝衣大汉冷笑道:“怎么?村长,你这是要造反吗?”
老者苦笑一声:“不敢,只是请队长放过这个孩子。”
队长则耐人寻味地说道:“这孩子可是打伤了我一个队员,这要是回去让城主看到了,岂不是伤了城主的面子了?”
说着,看着刚刚被树介打了一拳的大汉,大汉也恍然领悟,捂着脸大喊起来,:“好痛啊,我感觉我下巴掉了。”
老者见状,不禁叹了一口气,从兜中摸索下来一块大约一指粗细长短的小金条,瞬间征收队所有人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队长哈哈大笑,道:“还是村长识得大体,也罢,那就放过这小子一码。”将凉子交给一旁的队员,策马来到村民面前。
他丝毫没有顾忌周围村民眼带愤怒的眼神,在他看来,这些贱民一百年都不会起身反抗强大的城主。
村长看着眼前没有下马,耀武扬威的征收队长,默默叹了口气,看着伸来的手,没有第一时间将金条交给队长,而是说道:“老朽也曾是城主府军队一员,虽然一把年纪,可还是有一些熟人的,希望队长能有所知晓。”
队长听到村长略带威胁的话语,面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面带笑容,一把拿过金条放入怀中,说道:“哈哈,那老村长,咱们有机会再见。”并没有等村长回话,策马远去,催动队员重新启程。
一众村民听着妹妹凉子的哭泣声渐渐远去,氛围压抑至极,有些男村民紧握铁叉,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不如和他们拼了!”
村长回头看着说这话的汉子,低沉道:“你这是想让我们一村子的人都死光吗?我们手里用的铁器,不都是城主那边出售的吗?军队我也去过,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闭紧你的嘴。”
说完急急咳嗽了几声,旁边的汉子急忙为村长顺气。
说这话的村民微微低头,眼神愤怒且无奈,村长看着澄澈的天空,不禁叹了口气,面容更加苍老。
而后低着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树介,不禁为他顺了顺沾满灰尘的头发,叹道:“回去吧,树介母亲还等着呢,她也是可怜人,先没了丈夫,又没了女儿,只剩个儿子,可不能这样就去了。”
众人默默无语,又沿着土路往村庄回去了。
还未到村庄,就见树介母亲远远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众人回返,不禁跑了起来,急匆匆地还有些踉跄。
赶到推车前,对着村长眼含热泪感谢道:“谢谢村长,谢谢村长。”而看到躺在推车上满身是伤、正在昏迷的树介,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颤颤巍巍摸着树介的脸庞,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在树介的眼皮上,而此时,树介眼皮微微跳动,继而睁开,看着有些惊喜的母亲,弱弱说道:“母亲。”
树介母亲急忙答应着,说道:“都是村子里的叔叔们,还有村长将你救了回来。”
树介有些头疼,重复了一遍“救了回来?”继而彻底清醒过来,咬牙将身体撑了起来,声音颤抖道:“救回来了?妹妹呢?也救回来了?”
坐在旁边的村长略带沉重说道:“你能回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母亲也点头说道:“你回来就好,我们之后再想办法。”
树介闻之大怒,一把拨开母亲抚摸他头部的手,站起身来,大喊道:“都是你!你卖了妹妹!”
眼含热泪略微一瘸一拐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跑向远处。
母亲急切喊道:“树介!树介!”正准备追去,村长则叹道:“看样子是去海边了,算了,让孩子去吧。他也需要自己安静一会。”
树介母亲热泪翻腾,低头不语,而村长则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最近,地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让阿空,阿龙帮你种,你最近也多休息,陪陪孩子,哎,都是苦命的人。”
树介一直奔跑,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直到海岸边,这才放声大哭起来,他恨征收队、恨从未见过的城主,恨父亲、恨母亲、恨自己。
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征收队的恶人带走,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树介身体一跃,跳入海边,双手用尽力气打在海浪之中,溅起一片片微小的浪花,海水进入伤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树介。
待到力气用尽、眼泪流干,树介这才虚弱地躺在海岸上,而后蜷缩自己的身体,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自言自语:“对不起,妹妹,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一定想办法,救你回来。”
说到这里,他似乎感觉阳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抬头看去,只见两位衣着十分朴素但又特别干净,笑容灿烂的两位英俊哥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