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太晋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沧澜学院的恒武会。
太晋之内,学院无数,各有高手坐镇。可论起底蕴,却远远不及由高祖亲自创建的,屹立巅峰之上四百年不倒的沧澜学院。
背靠帝王之家的沧澜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高手和资源,所以培养出来的学生各个实力不凡,出将入相者数不胜数。即便是四州州王,如今中州的天家,都曾是沧澜学院的学生。
而恒武会,则是沧澜学院对外的唯一招生渠道。又因院长惜才,恒武会从不设什么门槛。所以大部分百姓,都将其当作入朝为官的途径之一。
每年沧澜学院会将学院师贤派往各州,设立都会在这比试之中寻找天资聪颖之人,将其引入沧澜学院培养。
至于州王及各州大小官员家的子弟,虽说也会参与恒武会,但大都只是将其当作一个检验自己修炼成果的地方罢了。即便在恒武会输了,他们亦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身份,进入沧澜学院修习。
皇亲更不必说,连形式都懒得走,直接前往沧澜学院报到。
咚咚咚。
擂鼓阵阵,恒武会在北州临江城所设东西南北四区十二个擂台,已经是打得如火如荼。
“世子。”
登高楼之上,苏傲与四名老者正襟危坐,看着下方擂台的比武情况。守在一旁的管家苏甲瞧着苏识风,转过身敷衍地行了礼。
听着苏甲的声音,苏傲和四名老者起身,转身面朝着苏识风。未等后者开口,苏傲便自行介绍起来:
“这四位,是沧澜学院圣武庭的师贤,孟清白、李教、蔡行昶、祝天之。”
话音落,四名老者双手抱拳,朝着苏识风作揖:“见过世子。”
头一次见着沧澜学院的师贤,苏识风自然也不敢怠慢,赶忙回了礼。这双目一个来回,便将这四人打量了个大概。
圣武庭是沧澜学院主修灵器之技的地方,所以这四人的双手,皆有常年握着兵器的痕迹。而他们的衣服虽是宽松,却也有保留,两边袖子微微后收,衣服下摆,亦是叉开得比较大,方便有突发事件时身手不会受限制。
不过,最让苏识风在意的,却是他们的眼睛。
面前这四人,怎么也该有七十余岁,可那双尽力展现和善的眼睛之下,依旧是如藏着极具震慑之力且锋锐的刀。
不愧大家,不失礼,也不失威。
“苏王所说,果然不假,世子如今已入淬炼境,恒武会之上,应能大放光彩。”
开口的是孟清白,着一身灰袍,方脸浓眉,灰发长须。
“孟师贤谬赞。犬子也是这几日才开始修炼,虽是淬炼,可灵术生疏,只怕是虚有其表。所以,本王对他也不抱以厚望,能够在恒武会上与其他人切磋切磋,长长见识便知足。”
虽是这般谦虚,可苏傲脸上,掩盖不住地得意和自豪。
“呵呵,苏王过谦了,到底如何,该看世子在恒武会上的表现。”
孟清白一旁的李教开口说道。
李教长得清秀,模样也不过五十,脸上总挂着一抹笑,但苏识风见他,总觉是一副奸邪模样,不像好人。
“李师贤说的是。”
说着,苏傲便是向苏识风打了个眼神。苏识风会意,向五人行礼告退,匆匆赶下楼,跟着带路的守卫前往擂台。
东区一擂台。
此时一擂台刚刚结束一场比武。一黝黑壮汉,以迅雷之速轰出一拳,正中对手胸口,便将对手轻易击败。后者胸口之处大片鲜血自衣服中渗出,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恐怕命不久矣。
此时那壮汉盘腿坐在地上休息,抬眼瞧着苏识风翻上擂台,仔细打量一番之后,便是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下方围观的观众,也是跟着笑出了声。
北州世子上台,这不就是来送命的么?
这大汉,实力可是淬炼一重,即便是面对刚才同等境界的对手,也是一拳打得人半死不活。这羸弱不堪的书呆子,挨上一拳,岂不是当场毙命?
“世子还是下去吧,要是草民不幸夺了您的性命,苏王定饶不了草民。依草民看,您呆在家中,看看书绣绣花,我们这些老百姓再多怨言,也不会把您怎么的,是吧?哈哈哈哈——”
壮汉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是啊是啊,世子回去吧!”
“哈哈哈——”
嘲讽的笑声,不绝于耳。下面百姓的每张脸,都充斥着对苏识风的鄙夷。甚至有的小孩,还冲着苏识风翻白眼做鬼脸。
他堂堂北州世子,在这群人眼中,居然只是一个笑话。
然而他也不怒,亦不做计较,只是抱拳行礼,轻声开口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问名字,在这擂台之上,就意味着对方想要打,壮汉当即也是严肃起来,抱拳回道:“铁家,铁木察!”
“铁兄,请。”
苏识风行礼,右手现出无相扇。
这扇子一出,下方又是哄堂大笑,甚至有人滑稽地学着苏识风的模样,继续逗乐其他人。
扇子当武器,这可不多见,不过倒也符合传闻中的世子形象。
然而此时的铁木察,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