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如此一语落下，乔筝呼吸一窒。
这一刻，她攥紧了手机，心跳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无力承受。
“霍西洲，我……”
“想好，再开口。”
下意识的，乔筝想要说，自己是自愿的。
诚然，她是被迫的，可是这一点，没想过告诉霍西洲。
告诉他……有什么用呢？
他会不会相信，是一方面……相信了，改变不了现状，这是另一方面！
这是一个死局，无解的死局。
偏偏，她才一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嗓音，清冷的宛如一捧雪，不含什么温度。
在听了录音又听了她的一系列承认后，他仍是这么问她。
就好像……她回答了是被迫，他就会救赎她离开深渊。
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和丈夫完完全全的不同，他愿意一次次回头，愿意一次次心软，愿意一次次……给她退路。
情绪不断拉扯，乔筝迟迟做不出选择。
她不开口，另一边的霍西洲，耐心一分一秒的等待。
长久的沉默后，乔筝落下了眼泪，强迫着自己冷静，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
“我是……自愿的……”
艰难动了动唇舌，她迫使自己开口，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刚一给完，不等男人回应，她伸手捂住了嘴唇，眼泪扑簌簌涌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流淌过，滴落在掌心的缝隙。
短短的几秒，就打湿了手心，泛起点点湿润感。
“好，那就从这一刻起，我和你……再无关系。”
听着她的回答，霍西洲先是语气淡淡，应下这么一句。
跟着他一字一句，无不是狠心的征兆：“微信好友，我会拉黑，手机号码，我会换掉，还有兰苑钥匙……你可有备用的？”
乔筝浑浑噩噩的，听着他的问题，唇瓣动了动：“……有。”
“那好，你给的钥匙，我就丢了。”
有条不紊说完，霍西洲仍是态度淡淡，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乔小姐，那就这样，不再见了。”
听到最后一句，乔筝心脏一抽一抽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握住，连呼吸都变困难了。
意识到，男人就要挂电话，电话一旦挂断……别说见面，怕是再也联系不上！
“等等……”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出声阻止了他。
偏偏，她阻止了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她知道，必须说点什么，就含着残留的哭腔，低低询问他：“霍西洲，你……你不生气吗？”
闻言，男人隔着手机，似乎轻哂了一下：“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
是啊，他生不生气，又能如何？她这个问题，愚蠢而又多余！
“我……”
“乔小姐，既已做出选择，就往前走……别回头。”
她还想说点什么，却在同一时间，响起男人这么一声。
沁着凉意，却又透着包容。
明明说好的，她是会离婚的，到头来……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
他没有生气，没有责备，更没有发火。
在他面前，她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辈，无论闯了多大的祸事，总有一个他包容。
坏孩子，她想……她在他的心上，一定是恶劣到极致的坏孩子。
失去了他，她的余生……会是怎样的呢？
囚困在一场错误的婚姻牢笼，再也逃不出去！
突然间，乔筝情绪就这么失控了，整个人溃不成殇：“对不起……对不起霍西洲……真的对不起……”
她拼命道歉，一声接一声的道歉，好像这种无用的道歉，能够缓解良心上的谴责一般。
面对她的道歉，霍西洲在静静聆听过后，轻描淡写了一声：“嗯，没关系。”
话顿，他又轻哂了一下，总算有了一点情绪：“乔小姐，我不怪你，这样……好受一点了吗？”
没有好受，完全没有好受，恰恰相反……乔筝深深蹙眉，突然感觉沉闷的心脏，涔出浓烈的一股子疼痛。
这种疼痛，逼着她失控的情绪，抵达到一个极致的点。
“那么，再见了……乔小姐。”
直至下一刻，在乔筝彻底失控的一瞬，霍西洲漫不经心一字一字落下。
“不要……霍西洲不要……我不要……”
蓦地，就在霍西洲挂电话的前一瞬，乔筝乍然醒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