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放过他。”
男人嗓音很凉,几乎没什么温度,落在乔筝身上的视线,也如一汪寒潭般。
于是乔筝明白,和霍西洲做的这个了断,足够彻彻底底,再不留什么余地。
“乔筝,我们两清。”
落下这一句,霍西洲走了,带着伤走的。
和乔筝擦肩时,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有淡淡雪松冷香残留,像极了散场的陌生人。
“三哥……”
宫修还不甘心,冷冷审视了乔筝一眼,连带地上的霍北恒一起。
“乔筝,你他妈真行啊!”
最终,他只从齿缝挤出了这一句,命令所有人撤退。
沈墨走在了最后,随手扶了镜框:“乔小姐,舍珍珠取鱼目,但愿……你不会后悔。”
两个男人,谁是珍珠谁是鱼目,可想而知。
她可知,在她欺骗过霍爷后,还能获得他的心软,这是多么的难得!
偏偏,她亲手打碎了这份心软,委实让人无法评价,可悲而又可气。
他们一走,乔筝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除去脑袋上的疼痛,心底茫然而又空荡,一时有些失魂落魄的。
“咳咳……”
霍北恒吐了一口血水,余光瞥着前方的妻子,一时也陷入了沉默。
“霍总……”
刘颖一直在门外,早先就想进来,被宫修的人一直拦住。
此刻,她终于进门,嘴里还在愤愤然:“霍总,刚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一直拦着我……霍总,你受伤了?”
说话间,刘颖发现了霍北恒鼻青脸肿的,惊呼了一声连忙去扶他:“霍总,是那些人打的吗?我这就报警……”
霍北恒起身后,拂开了刘颖的手,然后走近了妻子。
刘颖这才发现,乔筝也受了伤,额头流了不少鲜血,看着狼狈而又可怜。
她心口一紧,虽然被拦在门外,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乔筝还是在乎霍总的,受伤也是为了保护他!
如此一来,霍总他……会不会心软呢?
“既然,你和男公关两清了,就别再有牵扯。”
霍北恒再一开口,果然缓和了语气。
刘颖心头一震,忍不住提醒一句:“霍总,你是无辜的,因为乔筝连累才受伤的……”
可是这一刻,霍北恒置若罔闻,脑海充斥着刚才的一幕。
乔筝为了保护他,不仅打伤了男公关,还和男公关的人对抗,最后更是不惜自残牺牲!
由此可见,她和男公关之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
他和乔筝的婚姻,总要继续下去的,她和男公关了断了,也算拔出了他的一根心上刺!
“今夜,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往后……他是死是活,和你再无关系!”
说完这句,霍北恒发现乔筝一直沉默,以为是受伤所致。
他也受了伤,却也还是俯下身,打算强撑着抱起她去包扎。
“别报警……”
霍北恒刚一伸手,还未落在乔筝身上,她突然低低开了口。
“乔小姐,不报警怎么行?那些人打伤了霍总,必须整治了他们!”
乔筝双手撑地,抬头看向霍北恒,一字一字恳求:“北恒,我替霍西洲给你道歉,请你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乔筝脑海一片混乱,情绪也乱糟糟的。
可是霍西洲……他已经得罪了苏子豪,不能再得罪霍北恒了!
他一个男公关,无权无势的,霍北恒一旦报警,等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如果说,霍北恒刚刚才产生了一点动容,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可笑。
他去抱妻子的手,硬生生改为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浮现出了阴郁:“乔筝,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乔筝一脸的憔悴,唯有一双眼睛,透着点点光亮:“北恒,他只是一个男公关,我求你放过他吧!”
她说着握住了霍北恒的手,表明了一个态度:“北恒,这是最后一次,我和他两清了,你就高抬贵手……”
“乔筝,你总是让我恶心!”
不等她说完,霍北恒冷冷抽出了手,然后转身就走。
经过刘颖时,他薄唇动了动,终是吐露了一句:“取消报警。”
刘颖闻言一脸错愕:“霍总,这……”
乔筝松了口气的同时,闭上眼睛无力垂下了头:“北恒,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听着她的道歉,霍北恒脚步一停。
背对着妻子,他没有回头,仅是冷淡开口:“乔筝,从前你说爱我,却在我入狱期间,和野男人苟合……现在你也说爱我,却在私底下包养男公关,和他藕断丝连。”
他说着自嘲一笑:“你总说,我不信你,可是乔筝……你不觉得,你的爱太廉价了吗?”
“如你所愿,我不追究那个男公关,只是从今往后……乔筝,别再说你爱我,真挺不值钱的。”
霍北恒走了,只剩下他说的话,在乔筝的脑海不断盘旋。
刘颖还没走,睨着乔筝一脸的复杂:“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要说,她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