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蕴弦给的养灵丹果真有效,不愧是天嫉的丹道大师。
连非墨寄宿在聚义堂中,服下丹药后通身舒爽,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丹田汇聚。这一世,聚义堂的总部跟发展比想象中快且庞大。
远处跳动着烛光,夜已深。
在月光的牵引中,连非墨贪婪汲取月光与灵,隐隐的,耳尖的他似乎听到远处的说话声。
悄咪咪的,好似被风埋葬一般。
但想到这里是聚义堂的合居处,连非墨也就没多想。
只是隐隐听到有弟子兴奋说道……大乘?而后声音随着火烛化为远处的灰烬。
一连修炼七天,连非墨距离结丹只差一线。
“先前被邪操控身体导致汲取两个傀儡,提升是快,但根基不稳,贸然提升反而有害。”
于是连非墨便歇了继续修炼的心。
他现在差的,是沉淀跟积累。
微微皱眉,连非墨伸展着身体。刚换没多久的衣服,好像又有点小,应当是长高了点。
没有对比,连非墨不清楚自己高了多少。
他眯了眯眼睛,推开紧闭七天的门扉,而后迈出步伐,来到弟子修炼的广场。
这鬼天气,明明是清晨,温度却比南州中午还要热。忍着暑气与枯燥,连非墨来到遮挡阳光的小亭子上。
一些筑基练气弟子在小广场上挥剑,大殿内的结丹弟子,则给师弟师妹讲解术法。
气氛格外的融洽。
很是放松。
全然没有天元宗那种紧张、攀比,恨不得多学一点、整天神经兮兮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温馨、没有争夺的安心感。
连非墨想,这或许就是左蕴弦心目中的修仙界吧。
他不觉得讨厌。
“师兄,七大门派大比提前了唉!你说我们宗门能不能争取到七大门派?”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修士,眸内有神,声音百灵鸟般带着雀跃,她的嘴角高高勾起,仿佛看到自家宗门成为七大门派的一刻,眼角随即弯了起来。
女修士的身旁,是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弟子,他故作镇定:“那是自然,左掌门请到好几个大乘期坐镇,现在决定对付哪七大宗。”
他眸底深处的喜悦,似春风唤醒万物,生生不息,久久未曾散去。
从连非墨身边经过时,连非墨听状下意识皱眉。
“大比提前了。”
“聚义堂有大乘期?!”
连非墨的疑惑,似六月天的惊雷。一响之下,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意识到这些话代表什么。
反应过来后,连非墨抬起手指揉着不知何时被冷汗布满的眉心。
“这一世,变得是不是太多了?”
一股不知名的、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流沙般在手心中消逝。
连非墨摇摇头,刚起身,便被老狼的声音拉回现实:“你要去找左蕴弦?”
连非墨刚想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无可奈何坐了回去。
他过去找左蕴弦有什么用?
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
如今的一切不该发生?
开什么玩笑!
他只不过为了规避死亡而已。又有什么资格、理由让左蕴弦放弃他苦苦营造的“现在”?
又或许,这一世的不同,反而会让他更容易活下去?
连非墨苦着脸,他捂住心口,感受着充满活力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看着掌心的三条线纹。
就好像……
拿着锁链封印恶魔的手,不知何时松开锁链,挣脱的恶魔扑在他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一点一点吞噬,而后又将目标对着他的身后——他要保护的东西。
老狼皱眉,他看着连非墨体内的气运比他本人在焦急。
看样子,确实有一些什么挣脱了束缚。
可……
老狼苦笑,无能为力。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与其在这里烦恼,倒不如想想咋办。”连非墨不是自暴自弃的人,他心理素质远比一般人强。
“我们去花蚀楼吧。”
连非墨思索片刻道。
按到时间段,花蚀楼内一个宝贝要出世了。就是不知这个无法掌控的世界,是否跟重生前一致。
老狼自然不会拒绝,他还想拐连非墨去妖界呢。
但……身为妖尊的直觉告诉他,一旦这样做,连非墨在乎的人,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纵容连非墨留在这里。
修为没有恢复的老狼,无法去算这些无法挽回代表什么。
“你要离开?”左蕴弦的笑容凝固在脸,整个人好似呆滞一般,他挤出苦笑:“是温度太高了吗?还是有人欺压你?”
连非墨摇头,思虑过度让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想去花蚀楼一趟,看看有没有宝物。”
都是穿越者,连非墨不打算骗他自己的行踪。
左蕴弦似乎接受这个理由,他的脸逐渐恢复温润如玉,语气略带担忧:“需要带几个化神弟子吗?”
虽为一派掌门,但左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