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非墨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那魔皇的邪影响了,一时间脸上火辣辣的,耳尖都红了。
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老狼,你咋知道舍利子可以驱邪?”
咋知道?
老狼的记忆随着这句话默默扯回从前。
那时,他还是一只小狼崽,为了活下去吞噬敌众的鲜血,滋养出心魔,濒临死亡时,被那个女人救了……
她是一个魔,却顺手拿出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舍利子,施舍一般,将那块舍利子丢给他……
画面美好而缱绻。
好似春风拂过心尖。
但这掩盖不了老狼,被人看不起过的事实!
这般丢脸的事,他绝不会告诉连非墨!
要是连非墨知道,他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我就是知道,不需要理由。”
老狼傲娇得扯了扯眼角,十分高傲。只可惜,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老狼的眸子略微发红,那抹红色,名为恼羞成怒。
连非墨尴尬地挠了挠上翘的头发,也不矫情,很快调整回状态。他对着老狼说道:“那我去找左蕴弦了?”
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
……
“师尊,还是没有消息吗?”
上官云染自打连非墨给了逃跑时机后,跑了好几个时辰,才在黄沙风尘中看到师尊的身影。
那抹身影代表了希望,以及绯夜的生。
云月仙子收到灵网信息,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徒弟的模样吓到了。
一向听话懂事、坚毅又灵动的徒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眸内伪装的坚强溃不成军,化为点点泪光。
她好怕。
逃了几个时辰,绯夜该不会魂飞魄散了吧?
她是不是害了他?
想到这里,自责如黄沙般蔓延,牵动着鼻尖微微发酸。
听到徒弟的解释后,云月仙子脸色凝重:“鱼龙宁愿你身首异处,也不愿意迎敌?”
什么概念?
修士与修士之间,强弱只看修为。
而兽……
修为排第二,比修为还靠前的,是血脉!
鱼龙再次,也有半龙血脉,修为更是高达元婴,可是面对筑基修为,它居然都不敢出手!
对面莫非是四圣下凡?
云月仙子只觉头疼,她抬起纤细而白皙的玉指揉了揉发昏的眉心。
总而言之,那筑基修士里面一定有化形的兽,而且血脉压制到鱼龙不敢出手!
但那又如何!
云月仙子的眸子犀利无比,如利刃出鞘。敢动她徒弟的主意,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花儿这般红!
可是……
十天过去了。
别说人,就连影子都没找到。
徒弟的面容愈发憔悴,自责到极点。
上官云染已十天十夜没有休息。
虽说修士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但那也有个度,更何况上官云染还不是体修,尚且年幼,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咬牙坚持,她怕是早已崩溃。
“云染……”
“师尊,你别劝我。”上官云染的眼睛变得透红:“是我害了他,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他。”
上官云染这倔强的样,像极了当初的她。
云月仙子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掏出丹药,递给上官云染。将最不祥的话语抿于唇藏于心。
要是云染认为绯夜死了……
透过红色的日廓,云月仙子似乎从苍凉的薄云中,窥到师尊仙逝、师兄阵亡时,那绝望而悲哀的自己。
她捏紧了拳,又松开。
这种痛苦,不应该让她徒弟经历。
只是啊,哪个绯夜到底在哪?
上官云染也想知道。
她找到师尊后第一时间,便是给绯夜发灵网信息,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复!
怕是已经!!
想到这里,上官云染的脸色更加憔悴。
与此同时,灵网再次爆发一条大新闻。
”花蚀楼弟子杀了玉龙门弟子!!!”
这绝对是一条大得不得了的新闻!
这条新闻窜出来的连半小时都不到,便位居榜首,被各个宗门的人阅读。
尤其是那些二级宗门。
他们都乐出了花。
“七大门派终于开始自相残杀!”
“呵呵,两年后的门派大比,说不定我们能挤进七大门派!”
“说不定那三个牺牲的弟子,是七大门派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也对,这些大宗门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肮脏!”
“也不知道七大门派间会怎样做,毕竟花蚀楼弟子杀人,可是板上钉钉的……”
这件事发酵很是轰动。
轰动到不到半个时辰,玉龙门举教来到东州,要求花蚀楼给个说法。
花蚀楼不痛不痒将一个弟子推出来,当着玉龙门的面杀了,而后便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玉龙门全是体修,能言善辩自是不如花蚀楼这些花里花俏的老泥鳅!
对方第一时间推出凶手杀了,已代表对杀手绝不故容的态度,又是补偿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