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
略微思索,连非墨意识到此事,不是现在可以知悉的。
他在心底暗暗惦记着,点着头。
洛隐见证更加赞赏,眉中挂笑。
临走前,他似懂非懂提了句:“对谢耀天好点,毕竟他送了你一份大礼。”
大礼?
连非墨疑惑,刚转身,却发现环境发生变化,竟一袖子被送回主峰擂台角落里。
连非墨心里对这实力向往。他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当秘密不再是秘密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忘记问陈叔去哪了。”
大比是陈凌帮他报的名,陈凌没来看比赛,难道是突破了?正在闭关?
事情如他所料,陈凌化名墨,杀得魂阁筑基闻风丧胆,引来无数英雄好汉前来挑战。
赫然是把魂阁的家门口当成擂台在比赛,把魂阁十殿殿主气得脸绿脖子粗,却只能猛挥袖子深叹气,谁让他们技不如人?
而陈凌跟一个花蚀楼的弟子交手后,悟了一丝道,此刻正在打坐感悟,就是不知道这一坐,是几天、几月还是几年。
远边似有雾气漂泊,似纱抚过陈凌眉心。
感觉陈凌悟道许久,庄燕设下禁锢之后,才匆忙回去给连非墨送解药,避免泄密,他连有解药的事都偷偷瞒着陈凌。
以至于陈凌以为只有第一名才能拿到叶片。
“毕竟是陈叔,悟道快很正常。”连非墨想到先前跟自己打赌的黄蛟,于是便轻移脚步,走向记忆里外门弟子所在的山峰。
昏暗的夕光,将山上的落叶染上一层橘黄,带走了叶片特有的剔透感。
没几步,连非墨便看到一袭黑衣的黄蛟。
黄蛟望着神采奕奕的连非墨,眼眸没有以往的骄傲,只是深感此人隐藏极深,手段非凡,杀戮果断。
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祸害。
嗯,很对他的胃口。
于是黄蛟的眉眼不自觉眯了起来,手中的扇子也展开,映出一幅黑白山水画。
“你终于来了。”黄蛟可没有忘记赌注。
连非墨锁眉,黄蛟笑起来抖动的眉毛,还真让人觉得猥琐极了:“还记得赌注?”
“我黄某人向来说话算话。”
他扇子一收,径直走向通幽处,那是小溪旁的一个亭子。亭子内桌上摆放一些灵食跟佳酿。
连非墨皱着眉毛入了座,望着黄蛟装文人风骨,感叹风叶与落水,活生生一例东施效颦,跟他之前的品味一样土。
“行了行了,先说吧。”
黄蛟握住筷子的手一顿,而后望着亭内的柱子,这个亭里有个小阵法,可以保证里面说的话不被外面的人听到。
虽说被听到也不会有大后果。
观察后方的竹林,黄蛟这才放下心来,他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竹筒,很是郑重道:“这个竹筒,是我意外得到的,里面说你爹手中那本飞剑诀,其实是一本记载玄阶玄铁的地图。”
连非墨:“???”
为了一块玄阶玄铁,你们就这样陷害同门,坑杀同门。这就是你们的志气?
连非墨气得心肝疼,但仔细一想,修仙界连地阶玄铁都少的可怜,玄阶虽平庸,但对练气期弟子来说,确实是大诱惑。
他上辈子的剑也是玄阶铁打造,那剑用到化神被灭都没换!
“你爹的死,可能是因为他的秘密被人发现,没人知道竹筒从哪来,但我听说,每年师兄都会从各种渠道得到这竹筒。”
每年?
连非墨想到许多,玄阶铁虽然可贵,但不至于让那个跟养父比赛的兽峰弟子杀人。陈凌在这里的话,肯定可以分析出犯人是谁。
“对外散布玄阶铁的谣言,一可吸引普通弟子为其所用,二是不会吸引高阶修士的注意,保证安全。”
这个每年就很关键了,意味着布局者急着得到手里的地图,去寻传说中的九世玄铁。
要不然不会在竹筒上写着自己名字。
“所以你们看到这竹筒,不证实便过来找我?”
黄蛟被这问题问了个哑口无言,很久后才红着脸答道:“如果是一个人说,那我肯定不信,我又不是傻子!”
他神色黯淡,似有悔恨:“但大半个宗门弟子在讨论这个啊!都说三人成虎,我这不就着了道嘛!”
连非墨眼眸一暗,大半练气弟子都知道自己身上有玄阶铁地图?
难怪擂台自己赢了他们一个也不开心!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事情我就知道这点,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黄蛟的筷子夹向焰尾牛的腿肉片,那卤肉香从鼻尖掠过,很是诱人。
“虽说相信,但我不确定事情的真实性,所以没有大动干戈,便想出用换的方式来获取。”黄蛟咀嚼着肉片,下咽后又道:“我记得未入各峰,不得使用各峰的秘术,师弟,你擂台上那个金光诀不怕被术峰的人找吗?”
上辈子连非墨因为将飞剑诀外泄,被迫面壁。但这一世,谁能证明自己是偷学的?
更何况还有庄燕这个底牌,谁敢招惹悟峰大师兄?
“不怕。”夜色降临,就着月光,连非墨突然有一种吞咽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