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那场大雪,让这个春节的气温,成为了近十年来最低的一次。
不过苏家后院正厅内,却是26度的室温。
从外面看,这栋宅院的建筑很是老化,一点都不起眼。
可几乎所有的屋子里,都铺设了地暖。
外面气温越低,越显得室内暖和。
甚至和面的杜咬咬,额头都有细细的汗水冒出。
要不是看在怀孕四个多月的毛毛怕冷,很喜欢当前的温度,咬咬说啥也得把温度,降到20度以下。
后院就连苏昕,都不怎么轻易进来,那就更别说是魁叔等男人了。
绝对是的男士禁地——
苏家四美也都换上了最舒服的大背心,小短裤,八条粉光光,秀足直接踩在舒服的地板上。
咬咬力气最大,和面。
虫虫手速可以,拿擀面杖擀饺子皮。
苏南音和毛毛俩人,包饺子。
电视敞开着,却没有人看。
现在的电视,也叫电视罢了。
各种复杂的功能,导致老人和孩子无法独立操作,年轻人却又懒得看那些漫长的广告,还得充各种会员。
这也导致了电视,渐渐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变成了最纯粹的装饰品。
多年前的春节——
一家人吃着饺子,守着祖宗灵位,看着春晚守夜的那一幕,也变成了历史。
苏家今晚开电视,也只是为了活跃下,这些天来始终低沉的气氛罢了。
为了活跃气氛——
化掉母亲眉宇间那淡淡的哀愁,就连生性冷漠的咬咬,都说了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笑话。
苏南音当然知道,她的毛毛虫咬心里是怎么想的。
尤其收到她的遗言后,正在欧洲执行任务的咬咬,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这几个晚上。
她的毛毛虫咬,就像小时候那样,赖在她的卧室内宁可打地铺,也要和她睡在一起。
苏南音也想让自己,高兴起来。
哪怕是假装高兴!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化掉眉宇间的哀愁。
“妈。”
毛毛见场面又开始冷场,赶紧说:“您不要把那些疯狗狂吠,放在心上。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去做傻事。我和虫虫咬咬,就什么都不在乎!”
她的话音未落。
擅长说话呛人的咬咬,就说:“自杀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不是傻事。而是唯一能证明妈,和千帆清白的方式。尤其能为我,提供了可斩杀那些疯狗的理由。总之,站在客观角度来说,妈去长城自杀,是很正确的。”
“杜咬咬!”
虫虫不愿意了:“你的意思,就是盼着咱妈去死了?”
咬咬愣了下。
皱眉:“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也不行。”
毛毛停止了包饺子,满脸不悦的说:“我宁可妈背着包养千帆的骂名,能长寿百岁。名声和生命相比起来,算个毛毛。”
“好啊,正如你们所愿。”
咬咬更加的呛人:“千帆现在对外宣布,他就是因咱妈高贵性感,才霸占了她。结果呢?咱妈以后怎么出门?千帆在东土圈内的名声,更是臭到了家!”
啪!
虫虫把擀面杖,猛地一摔:“杜咬咬,我就问你,妈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沈虫虫,你和谁拍桌子,砸板凳的呢?”
咬咬也生气了,语气冰冷:“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就是站在客观角度来说!和盼着咱妈去死,来维护她的清白,没有任何的关系。”
毛毛冷笑:“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盼着咱妈去死,确保千帆的龙墟继承人不动摇。那样,你才能顺利的入驻李家村。”
咬咬大怒:“你胡说!”
毛毛虫一起:“你就是这意思!”
家里的三颗白菜,争执的越来越激烈,甚至都有了要动手的趋势。
但低着头包水饺的苏南音,却是“无动于衷”。
在过气的十多年内,毛毛虫咬经常这样激烈争吵,有时候甚至都会动手。
这都是苏南音刻意的纵容,培养她们“真理不辩不明”习惯。
反正。
每当毛毛虫咬激烈争执时,她只需站在上帝视角,来控制场上的局面,确保不会出现大问题就好。
“好。你们说我盼着咱妈死,那我就是这样了。”
杜咬咬在说出这句话时,一点都不会去考虑孝顺不孝顺。
因为她很清楚,孝顺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现的。
咬咬赞成母亲为证明自己清白,保护李千帆的自杀手段,绝对是站在最客观的角度上,来就事论事的。
可苏南音真要死了。
咬咬就算最终被人碎尸万段,她也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杀尽11豪门的人,为母报仇!
“现在咱妈,就在这儿。”
杜咬咬指着“看热闹”的苏南音,语气冷冰的对毛毛虫说:“可她开心吗?”
苏南音开心吗?
毛毛虫下意识,看向了她。
左腿膝盖上,还有一块伤疤的苏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