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般的李千帆,立即盘膝坐起,从她手里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眉笔。
杜君临闭上了眼。
李千帆很细心的样子,在杜咬咬的额头上,画了个抽象的小乌龟后,赞叹这要是拿出去拍卖的话,没有三十块钱的起拍价,想都别想得到这幅世界名画。
如果苏南音今天不去四九,这只小乌龟,就会出现在李千帆的额头上。
他会百般的抵赖。
可杜君临呢?
真这样乖乖的盘膝而坐,任由李千帆给她作画。
而且还得一整天,不许擦掉。
“唉,你连耍赖都不会,不愧是木头,太无趣了!”
得了便宜后,李千帆从来都不会忘记卖乖。
杜君临听而不闻:“我得去趟单位。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反正你要去黑水森林的话,我们会一起。”
“去吧,去吧。”
李千帆摆了摆手,重新躺下:“天还早,我还要再睡会儿。”
杜君临看着老高老高的太阳,怎么看,都看不出天还早在哪儿。
上车时才恍然大悟:“小流氓说天还早,是距离天黑还早。”
车子启动。
她拿出湿巾,飞快擦起了额头。
谁说木头不会耍赖了?
午后两点。
肚子咕噜噜叫的李千帆,终于被饿醒了。
头重脚轻的走出帐篷后,才发现不但苏南音,沈虫虫和杜咬咬都走了,就连魁叔他们也走了。
只有沈醉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着远处发呆。
苏南音在时,李千帆和沈醉是有说有笑的,绝对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现在俩人独处了,李千帆就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毕竟这个娘们,可以算得上沈家,最恨他的那个人。
尤其她那个白眼狼的老公,更是牛哄哄的,踩着李千帆的脸,好好刷了一波存在感。
可苏南音既然这样安排了,李千帆就算再怎么觉得别扭,该去做的事,也得去做。
“咳。”
他走到了沈醉背后,先干咳了一声。
不知道想啥的沈醉,娇躯轻颤了下,慌忙回头看来。
俩人四目相对——
沈醉立即皱起了眉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的眼的。
甚至。
她毫不掩饰眸光里的厌恶,问李千帆:“怎么,嗓子里卡上鸡骨头了?还是音道发炎,需要去医院看大夫?”
哎哟。
臭娘们,怎么说话呢?
差点被呛死的李千帆,顿时勃然大怒:“沈醉,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收拾你?别忘了,现在观音她们都不在了!你懒得再和我装一家人,老子也绝不稀罕把你,当一家人看!”
“切。”
沈醉嗤笑:“来,来,你有种就现在办了我。没种,就给我闭嘴!”
李千帆有种吗?
抱歉。
没种——
他只是阴森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天,低头冲地上吐了口口水,转身骂骂咧咧的走向了车子那边。
心里却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虽说我和她单独在一起时,两看相厌,却也算得上是真性情。”
他还真怕沈醉,会趁着俩人单独共事时,再对他有所想法。
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李千帆开门上车后,看了眼又望着远处发呆的沈醉,也没着急催促她。
“也不知道我妈,让我和他单独相处时,必须得两看相厌的法子,正不正确。”
沈醉悄悄看了眼汽车那边,低声自语:“如果,我像我妈那样聪明,能和他轻松相处多好?”
她的自语,李千帆当然听不到。
他点上一颗烟,准备按下喇叭,提醒沈醉该上路时,却又想到了什么。
拿出手机,打开威信找到如花:“老铁,在不在?”
叮当一声。
沈韵的私人手机,发出来信消息时,她的人已经来到了四九。
当前。
她正和苏南音一起,坐在距离白云观山脚下的一家茶馆内,等待李无疆。
她拿出了手机——
坐在她对面的苏南音,立即问:“看你迫不及待的样子,是嫩草发给如花的信息?”
沈韵一呆。
怎么就忘记,老妈就在对面坐着呢?
她抬头看向了,秀发高高挽起,脸上戴着个大墨镜,朱唇一点的“妖精妈”,弱弱的点头:“嗯。”
苏南音不再废话,只是伸出了右手。
虽说沈虫虫,已经把她当初怎么化身如花,来勾搭嫩草的事,全都坦白给了老妈,却也不愿意把手机交出去。
苏南音就这样抬着手,看着她。
沈韵只好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