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黑色的瞳仁如墨,还深邃,好像隐藏着最可怕的怪物。
每次被荆然这样盯着看,李千帆就会徒增,想去洗手间的冲动。
“小帅哥,几年不见,你还是真长大了啊。”
荆然明明在笑,可李千帆却想到了“毛骨悚然”这个成语。
尤其。
她缓缓走过来,用一根比葱白还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后,李千帆更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凉。
荆然的手指,没有丝毫的温度。
甚至比死人的温度,还要更凉!
荆然眸光闪烁,无声娇笑:“你怕我?”
李千帆的回答,倒是挺光明磊落:“怕你,又不是多丢脸的事。我小时候,你抱了我几次,我就尿了你几次。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怕你了。”
“哼。”
荆然缩回手:“那你钻然姨的裙子时,怎么不怕?”
李千帆满脸大写的尴尬:“那时候,我才一两岁好吧?你别总是老提这个,我会感觉没面子的。”
“哈哈,那就不提。反正我们都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已经阅尽美女无数。”
荆然娇笑了声,款款落座:“来,给然姨泡茶。我考验下你的茶道,有没有放下。”
这个可以。
茶道讲究的,是一个心平如水。
李千帆暗中几个深呼吸后,就迅速收敛了心神,缓缓拿起了茶盅。
在他煮茶时,荆然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然姨,请。”
李千帆双手捧着一个茶盅,送到了荆然的面前。
荆然左手挑着优雅的兰花指,接过了茶盅。
她闭眼,浅浅的抿了口茶水,下意识的点头。
“不错。”
荆然放下茶盅,微笑着说道:“千帆,给然姨个面子,明天就去和苏子域离婚。”
李千帆愕然。
不是讨论茶道吗?
她怎么忽然间,对李千帆提出了这个要求。
还要他,给她一个面子!
荆然拿起茶壶,帮李千帆倒了杯水,依旧微笑着说:“你的妻子,只能是杜君临。”
李千帆却问:“然姨,你见过她?”
“是的。”
荆然点头:“我就是从岭南那边,直接来到天东的。来之前,我和君临仔细聊过。她为七年前刺了你那一刀,而感到非常的遗憾。希望,你能原谅她。”
李千帆笑了。
荆然问:“你笑什么?”
李千帆拿出了香烟,淡淡的说:“然姨,就算你打死杜君临,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谎言被拆穿后,荆然没有丝毫的难堪。
只是问:“那你说说,杜君临会怎么说?”
“只要,我能送她一场盛大的婚礼。亲自把她的名字,请进李家村的祠堂。”
李千帆盯着茶盅,说:“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才是李家村的村长夫人后。至于我在外有多少女人,又是做什么。甚至不管我是死,还是活。她都不会理睬。我活着,她也许会给我生儿育女。我死了,她会为我守寡到白头。”
荆然沉默。
半晌后。
她才叹息:“你们明明没见过几次面,也很厌恶对方。为什么,你们两个都那样的了解对方?”
“谁知道呢?”
李千帆晒然一笑,随即端正态度。
他直视着荆然那双,摄人心神的眸子,正色道:“然姨,我就给你个痛快话。此生,我李千帆非苏子域不娶(嫁)。麻烦你转告杜君临,让她趁早去找别的男人。还有,你告诉我妈。赶紧的来青云,和我岳父母见面。总是让人久等,也太没有诚意了。”
荆然皱眉:“千帆,你不给然姨面子?”
李千帆点头:“不给。”
“真,不给?”
荆然说出这三个字后,李千帆顿时就感觉,周遭的气场,再次猛地改变。
明明是大白天!
明明窗外的天上,乌云已经散开,太阳羞羞答答的露出了半截脸。
可李千帆却感觉,他被钉在了棺材里,又埋到了土里。
李千帆深深的吸了口气,说:“不给。”
荆然盯着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邃。
甚李千帆的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荆然的眼瞳内,有无数的虫子,无声的嘶嘶叫着,冲他沸沸扬扬的扑来!
可他却已经心如止水。
“不愧是鬼婴李无疆的独子,能把李家村的玄龙旗拜下来的小家伙。”
荆然再说话时,李千帆眼前的幻觉消失。
李千帆笑了下,端起了茶壶。
“千帆啊。”
荆然再次开口说话时,语气里已经带有了长辈的关怀,和担忧:“你如果执意把苏子域的名字,请进祠堂内。岭南沈家,甚至飘渺乡的那群狐狸精,都不会放过你的。而且说不定,沈家已经有人针对你,布下了让你防不胜防的陷阱。”
李千帆想了想,说:“我打算,等机会成熟时,去岭南找沈老爷子磕头赔罪。至于沈家某些人,可能会给我布局。呵呵,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被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