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坐在房顶上将下面一切尽收眼底。
霍启东不解:“小侄女儿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瞧着奇奇怪怪的。”
“谁是你小侄女儿?”陆凌冷冷瞥了一眼霍启东。
然而霍启东似是无所察一般,继续盯着下面道:“南溪啊。我看她这姿态颇有些当年林大人教我们的气势。”
陆凌捏了捏眉心,问寻六:“派来的援兵何时会到?”
寻六道:“短时间内只怕是到不了了,方才来信说路上遇到流民耽搁了,要过几日才能到。”
陆凌嗤了一声:“一群贪生怕死的蠢货。”
因为是第一天,连带着开始的热身运动和结束时的拉伸苏南溪统共就让大家训练了半个时辰左右。
可结束的时候大家还是累得慌,感觉两条腿都软得跟面条儿似的,走路都难。
苏青河直接横躺在了地上,哀嚎道:“累死我了。”
苏南溪蹲在旁边笑:“三哥之后还学吗?”
“学!怎么不学!累死也要学。”虽然累得慌可他就不是那半途而废的人。
苏大壮喟叹了一声:“还得是南溪能拿住你们,这要换做平时青河只怕早就叫苦连天,怎么也不肯学了。”
“爹,什么叫平时?分明只有过一次,还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再者你当时是让我去私塾,我又不喜欢念书。咱们家念书还得是二哥。”
当年苏大壮送三个儿子去念书,苏青山直接拒绝了,苏青云和苏青山倒是去了,结果没几天苏青河便将私塾闹得鸡飞狗跳,教书先生更是直接将苏青河给遣了回来,任苏大壮和林婉娘再怎么求情也不肯再教苏青河。
苏青云喜欢读书,学业也格外优异,只是读书费钱,读了没几年苏青云便没再去了,如今又遇上这天灾人祸,读书更是再没可能了。
晚上苏
青云入睡之时忽然在他装衣物的行囊旁边发现多出了一个包袱。
“青河,这是你的包袱吗?”
苏青河激动的冲了过来:“这是方才小妹拿进来的,说是送你的,你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苏青云解开了包袱,病态忧郁的面上便露出了笑,里面赫然是几本书籍,还有崭新的纸笔砚墨。
苏青河道:“我记得小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包袱里全是吃的,这估摸着是小妹又出去了一趟吧。”
“小妹最是贴心。”苏青云拿起书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第二日一早石头村的人都陆续起床,昨夜跟着蓄念的人个个走路都姿势怪异。尤其那上下台阶时,蹲下站起时,那滋味儿,实在是酸爽得很啊。
各家收拾好东西,拜别了陆凌,再次踏上了逃荒之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里正忽然从队伍前面着急忙慌的跑来找苏南溪:“南溪,你快去瞧瞧,你三婶她忽然晕倒了,摔在地上下巴也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
三婶杨氏是个哑巴,在家里存在感极低,在苏老太和苏三壮面前更像是个出气筒,也是个可怜人。
苏南溪正欲去看看,就见苏老太颠颠的跑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瞪了苏南溪一眼:“瞧什么瞧,里正,不用瞧。又不是什么精贵东西,我让三壮给她脸上洒了点水,人早就醒了,我家可没有那么多钱粮给她浪费的。”
林婉娘走了过来,忧心忡忡道:“南溪,以前你三婶帮过娘不少,你还是去给她瞧瞧吧。”
“好。”
苏老太却在一旁嚷嚷着:“我家的人用不着你们烂好心!”
里正是真头疼,这苏老太属实是太蛮不讲理了。“老苏家的,南溪丫头和你们虽然分了家,可始终还是一家人。杨氏都摔成那样了,还是让南
溪丫头看看的好。”
“看什么看?!进门十多年连个蛋都下不了,摔死得了,省的看着碍眼……”
苏南溪脚步微顿,目光凌厉的扫向苏老太:“我是去看三婶,与你何干?再逼逼赖赖我不介意把你这张臭嘴缝起来。”
苏老太被这么一唬,心有怨念但还是立时闭了嘴,她是害怕苏南溪的。
里正在一旁看得是心里直竖大拇指,对付苏老太这样的人还得看南溪丫头啊,一个眼神,瞬间解决。
他是不是也可以学学,以后让媳妇对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里正也学着苏南溪方才的神态对着苏老太斜去一眼。
苏老太:?这里正眼睛莫不是出问题了?
苏南溪先给杨氏把了脉,发现杨氏是被饿晕的,摔倒的时候把牙齿个磕掉了一颗。
苏南溪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声声抽气声。
“我说苏老太,你这人可真是够狠毒的啊,自个儿倒是吃得肥得流油,硬生生把儿媳妇给饿成这样了。”
“是啊,好好的闺女儿被你给养成这样,这要是她娘看见了得多心疼啊。”
苏老太鼻孔都气大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要你们多管闲事?滚,给老娘赶紧滚。”
林婉娘心疼杨氏,拿了几个干粮饼塞给了杨氏,杨氏现在被饿得头晕眼花,哪里顾得那么多,抓过饼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而苏老太和还是和别人吵得不可开交,苏南溪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