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遗战界是落乌海域中一块接近圆形的大陆岛。
在岛的正中间,一面万仞的石崖绝壁界限分明地将这个大陆岛一分为二,一边是当年那场太古大战的战场遗迹,另外一边则是正常的修行世界。
若是站在绝壁之巅俯瞰整个太古遗战界,它就像是一幅巨大的阴阳太极图。
阴半图的中心是当年那场太古大战的核心战场,阳半图的中心则是正常修行世界的第一大城,守望古城。
大陆岛中央的绝壁石崖穿入云霄,中心石崖的顶端有一个方圆数里的圆形石台,石台平整,宛如刀削一般。
石台之上矗立着一片气势恢宏的古老殿宇。这是一座道观,道观大门的门楣上赫然写着“摩崖观”三个金色的大字,字体遒劲有力,道韵天成。
摩崖观是整个太古遗战界的真正主宰,它通过两条崎岖的险道分别与石崖两侧的世界相连,维持太古遗战界的正常运转。
摩陀和天涯道人是摩崖观的正副观主,也是太古遗战界真正的主人。
“开始!”
摩陀一声令下,两名持剑的道童便迅速地走上了摩崖观的演武擂台,他们分别是摩陀的弟子“摩域”和刚刚跟随天涯道人上山的“天行”。
天行的年纪看上去虽然不大,但他的战力却是可圈可点,一柄古朴的长剑在他手中化为了一条游龙,根本不像天涯道人所说的那般无能。
摩域更是不凡,他在出手的瞬间,手中的长剑便传出了一道高频的颤鸣,直接撼动了长剑周围的虚空,荡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
二人的战斗风格大为不同,摩域的剑招中正阳刚,直来直去;而天行的攻击则较为阴柔,剑招神出鬼没,防守绵密似水。
他们二人在演武擂台上仗剑激战,而摩陀和天涯道人则端坐在最靠近擂台的那座观主专用看台上闲聊,显得很是轻松。
“哟呵!天行这小子长进不少啊,天涯老弟这次怕是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吧?”摩陀看向了身旁的邋遢道人笑道。
“嘿嘿嘿,大哥你也知道,这天行可是我好不容易在守望古城找到的苗子,总不能放任不管吧。而且,风头总不能次次都让你的摩域给抢了去,我也得让天行出出头,这也有利于他的成长不是。”天涯道人边说边打开了腰间的酒葫芦,畅快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老弟你说得对,是该让天行那孩子也出出头了。毕竟,咱们早晚都得离开这太古遗战界,这里的守护重任最终还是得交到他们的手上。”摩陀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忧伤。
天涯道人似乎从摩陀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神色也变得惆怅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去接摩陀的话,而是再次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唉…”摩陀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天涯老弟啊,你说自从咱们进入到这太古遗战界,从最开始我俩之间的定期大战,到现在咱们又让天行和摩域来定期比试,咱们这些年来总是在这里比来比去的,你可还记得咱们这么做到底为的是什么?”
“是啊!咱们到这太古遗战界少说也得有三千年了吧,咱们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咱们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三界天地的大道桎梏,去兑现我们曾为她所许下的那个承诺么。”
说到这里,天涯道人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也有些无奈,道:“可这都三千年了,咱们还是没能在这太古遗战界中找到登天之法。唉…”
“天涯老弟啊!丧气的话,咱就不用再说了。对了,你还记得当年给咱们卜卦的那个道士‘断千年’么?”摩陀突然问道。
天涯道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愤怒地说道:“那个号称能‘断命千年’的狗屁道士么?大哥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我就来气。咱们当年根本就不该相信他,那登天之法或许根本就不在这太古遗战界。”
摩陀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不过,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他当年给我们的断言或许并没有错,只是我们误解了他的断言。”
“误解么?”
天涯道人闻言一愣,将头探向了摩陀,疑惑道:“‘皆道红尘苦,何苦惹红颜;破道秘机处,太古炼狱藏’,他不就是在说摆脱这天地桎梏的关键就藏在这太古遗战界么?”
摩陀很是赞赏地看着天涯道人,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清楚地记得那断千年当年的断言。不过,那断千年可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他的断言应该不会有错。”
“不会有错么?咱们这些年可是将整个太古遗战界都给翻了个遍,最终不还是一无所获么。我看啦,那个断千年就是个该死的大骗子。”天涯道人有些不信。
“老弟此言差矣,咱们当年很有可能真的误解了他的断言,他那断言的重点或许并不全在那‘太古炼狱’四字,还在那‘秘机’二字。”摩陀解释道。
“什么秘机?”天涯望向了摩陀,表示不解。
“或许,那断言中所说的秘机并不是咱们当年所理解的是一个秘密的地点,他只是让我们在这太古遗战界等待机会。”摩陀说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