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啦?”送走了林家兄弟,苗氏夫人关上家门,小声问谢老爹。
谢老爹叹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还能将这四个孩子赶出去?”
再怕麻烦,他们也不能干这事啊。
“也是,”苗氏也叹气,说:“要不是小九儿去救,文珊丫头今天就死了。”
“对了!”苗氏夫人一拍巴掌,急道:“还有四个射箭的人呢,也不知道这四个人抓住了没有。”
她竟然忘了问林大公子这事了。
谢九欢这时插嘴说:“曹大人也看见那四个人了,他一定会跟大公子说的吧。”
“啊,对,”谢老爹说:“一定是这样的,夫人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他们真不适合操心这种事。
苗氏:“真让他们当丫鬟小奴啊?”
谢老爹:“不这样,九欢怎么光明正大地带他们去秦国公府呢?”
苗氏愁道:“两个小的,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谁家给闺女带这种陪嫁?”
弄不好,人家还以为谢九欢是带娃二嫁呢。
谢老爹就想得开,说:“这事就让林家操心去吧,人是他们要救的。”
苗氏看了谢老爹一眼,“老爷您倒是万事不操心。”
谢老爹苦笑,他如今就觉着,他的清闲日子
好像不多了。
“哎二娘,”谢九欢一边捧着一兜子小鱼干吃,一边说:“你说小阁老会不会残废啊?”
“我的腿!”
魏府里,小阁老的声音从卧房传出来,声都不似人声,如野兽负伤之嚎叫。
魏首辅走进长子住着的院落,看看一院子战战兢兢的女人,道:“聚在这里做什么?都退下吧。”
一院子小阁老的妻妾如逢大赦,呼啦一下,这一院子的环肥燕瘦就都走了一个干净。
“父亲,”小阁老的正妻苏氏走到了魏首辅的跟前。
苏氏夫人哭得双眼红肿,面对着魏首辅,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又夺眶而出。
“太医说了,他的腿不会残,”魏首辅说:“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苏氏喃喃地道:“夫君醒后就疼痛难忍,服了止疼的汤药,也无多大的用处。”
魏首辅:“这点疼痛他都忍受不了?”
公公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这让苏氏连哭都不敢哭了。
“你也退下吧,”魏首辅挥手让苏氏退下。
“父亲,”躺在床上,疼到浑身大汗的小阁老看到魏首辅到了自己的床前,便大喊了一声。
这会儿在屋里伺候的,是小阁老新纳的一个美妾,看见魏首辅,这个美人就跪在了地上
。
“出去吧,”魏首辅说。
杨柳细腰的美人,忙就起身退了出去。
魏首辅坐在了床前的太师椅上,看一眼长子,道:“骨头断了怎会不疼?你这样一个叫法,就不疼了?”
小阁老:“是那个女人!”
魏首辅:“是谢九将地弄得塌陷?”
谢九欢要有这个本事,那朝廷就要把她供起来,这样的人,去到两军阵前,何人能敌?
小阁老哑巴了。
魏首辅:“地陷只是偶然,为父查过了,除了奴市的老人,无人知道那地方的地底原是关人的地坑。”
原先的奴市是如何对待罪奴的呢,就是将罪奴推到深坑里,让罪奴爬不出来,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凌辱。等有人买下罪奴了,奴市的人就拿长钩,如钩牲畜一般,将被选中的罪奴钩出来。
“只是他们最终遇上了一个武艺高强的罪奴,这人是从深坑里爬了上来,还伤了大半的奴市主事,”魏首辅跟长子道:“所以深坑被弃用,罪奴又被绳捆锁绑地发卖了。”
小阁老:“林莫停不知道此事?”
魏首辅:“他不知道。”
所以自己这次受伤,是天意?小阁老无法接受。
“林家父子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魏首辅却道:“所
以我们要有应对之策。”
自家父亲在金銮殿上说错的话,小阁老已经听人说过了,连他身边的妾室都知道这话了,可见他父亲这话传播之广。
“那四个孩子,父亲就不准备管了?”小阁老问。
魏首辅:“林莫停一口咬定,那四个孩子死了,尸体如今也找到了。”
小阁老马上就道:“不可能,四个小孩站在谢九欢那边,他们没有掉落地洞。”
别以为他掉坑了,他就看不见坑对面的事啊!
“尸体一定是曹沐阳发现的,是吧?”小阁老说:“尸体一定是假的,曹沐阳想另找四个小孩的尸体,他还能找不到。”
魏首辅沉默不语。
小阁老:“四个小孩不在秦国公府,就是被谢九欢带去谢家了。”
“你冷静一点,”魏首辅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高。
愤怒之中的小阁老闭了嘴。
魏首辅:“你伤了,那四个小孩子没伤,你说林家父子会怎么说你?”
天罚有罪之人,你魏瑜有罪,周、文两家这四个孩子无罪啊。
小阁老哪怕这会儿怒火中烧,理智不怎么在线,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