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绿色的丝带在群山中弯曲蔓延,平静的江面上,一艘小船在上面摇曳着。
老船夫坐在船尾有节奏的摆动着船桨,小船的船头上坐着两人。
“范先生,你还是进船舱内歇息吧,江面上风大,别感染了风寒。”一位头戴斗笠的小伙说道。
“小布,这一年时间,我们筹集了多少粮食了?”范蠡打了个喷嚏问道。
小布听后回答道:“禀报将军,我们会稽城内的粮仓已有存粮4万担,离开苎萝村前,我们在苎萝村的小粮仓,我已安排多家镖局分批把5000担粮食送往会稽,姑蔑城中刘副将这一年当中也筹集到了约4000担粮食。
“这么一算,我们已有将近5万担粮食了,刘副将那边矿山之中矿石采集的怎么样?”范蠡接着问道。
“据前几月和刘副将的通信之中,刘副将已将3000斤纯铜铸成蚁鼻钱,他筹集粮食的花销就是用的这蚁鼻钱。挖到的锡矿和铅矿都已制作成了锭。”小布一五一十报告给范蠡。
范蠡听完小布汇报的情况,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范蠡有你二人从旁协助,倍感安心啊!这次到了姑蔑城去和刘副将碰个面,让他把所有采到的铜矿全都铸成蚁鼻钱,我有大用处。”
小布听后行礼道:“能在范将军帐下出一份力,为我越国出一份力,是在下的本份。到了姑蔑城,我会及时去告知刘副将的,请将军放心。”
范蠡托起小布的手臂:“自我越国败走夫椒,忠勇爱国之士几乎全军覆灭,留下的也只有5000有余,大王为保越国不亡,甘愿与那吴王夫差为奴,大王忍辱负重,我等苟活于世已然羞愧万分。我做这些事,只愿有一日大王再立大旗之时,能为大王解决钱粮之忧。”
“范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小布感叹道。
“此次灵将军在姑蔑城中留下紧急汇合的暗记,也不知是何要事。”范蠡看着江面说道。
小布回答道:“刘副将的来信中说,他在看见暗记后,与灵将军手下副将严家兄弟碰了面,严家兄弟只说灵将军近日有奇遇,并且让严家兄弟召集以往旧部,这次灵将军的奇遇听说或能救出大王,助力越国复国。”
“哦?如今还能有什么奇遇能助力越国呢?”范蠡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除非姜太公下凡助我越国吧!”说完,继续看着江边的景色。
一路江景,范蠡起身站在船头吟颂道:
“江山如画,茅檐低厦,妇蚕缫、婢织红、奴耕稼。务桑麻,捕鱼虾,渔樵见了无别话,三国鼎分牛继马。兴,休羡他;亡,休羡他。
愁眉紧皱,仙方可救,姜公对面亲传授。满怀忧,一时愁,锦封未拆香先透,物换不如人世有。朝,也媚酒;昏,也媚酒。”
范蠡站在船头,拿着酒瓶灌了自己一口,双手束于背后,远望着前方。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小船顺江而下,来到了一处名为女埠的码头。
老船夫在船尾喊道:“二位客官,天色不早了,就在此处找家驿馆过一夜,明早再启程吧!老夫就睡在船里,明早二位到这码头来找老夫就好。”
小布听言答道:“好,谢谢船家了,明早我们再来找您!”
范蠡答谢问道:“辛苦老船家了!此行还有几日能到姑蔑城?”
老船家回答道:“约莫还有两日便可到达。”
范蠡和小布听后笑着行了个礼,拿着包袱下了船。
“范先生,我去打听下何处有驿馆,您先到前面茶铺喝点茶休息下。”小布对范蠡说道。
“好,那我就在茶铺等你!”范蠡说道,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小布见范蠡总打喷嚏:“范先生,您是不是在船上染上风寒了,一会儿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医馆,给您抓几副药。”
“无妨无妨,只是受凉罢了。”范蠡摇了摇手说道。
范蠡来到一个码头边的小茶铺,这码头不大,但也挺繁忙,大大小小的货物从各艘船上由苦力搬运着,这些苦力虽身负千斤,却也脚下生风,满面笑容。
“店家,来一壶清茶!”范蠡说道。
一位美妇人笑着应道:“客官先坐,马上为您沏一壶。”
范蠡这才发现,码头上的一些摊铺,都是些女子在做买卖,见茶铺主人端茶上来便问道:“店家,此处为何都是女子在做买卖?”
“客官是初来此地吧,此地名为女埠,因此处男丁都被征去打仗了,只有家中老弱妇孺留守,为了生计所以,我们这些女子才抛头露面做些买卖过活,久而久之,此处便被唤作了女埠。”美妇人显然对这问题回答了无数遍,因而对答如流。
范蠡疑惑道:“那这码头上不是还有很多男丁苦力吗?”
“呵呵,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些苦力都是一些船家从各处带过来的,船家们知道这里都是女流,做不了苦力,所以每次到此,都会随船带一些男丁苦力过来,有些人也已在此成家定居了。”茶铺妇人答道。
“原来如此,在这乱世过活,也是苦了你们这些女流了!”范蠡感叹道。
“先生是路过此地,还是到此地来做买卖?”茶铺妇人问道。
“哦,路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