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也在赌,如果对方真的不让她进去,今天她只能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但是令她有些惊讶的是,门竟然从里面开了。
叮的一声提示他们。
闻茵推开门,大厅根本就没有人,整个楼层好像空空荡荡的,很多地方根本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她记得裴景山说,这下面有东西。
“从电梯下来。我接你。”
是个女人的声音,从广播传出。
闻茵按照她的指示进了电梯,电梯开始往下去,不知道下了多少米,门开了。
女人穿着大红的连衣裙,外面裹着风衣,双手插兜站在走廊中央等她。
周雁:“欢迎来到ROSE,闻小姐。”
森冷的纳米墙体晃人眼睛,如果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眼睛无法承受这种强光。
周雁却非常平常地抬头看了眼白炽灯:“和阳光肯定不一样,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太阳,人类无法再造出另一个。”
她体贴地将一副专门抵挡这种模拟光的眼睛递给她:“戴这个会好点。”
在闻茵很小的时候,周雁见过她,那时还是她百日宴,她在襁褓里,被云如仪抱着。
她躲在人群中,籍籍无名,那年她一无所有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摆摊女,受尽白眼,闻茵被人群捧着,闻天逸视若明珠,备受瞩目。
她那时就想为什么她没有这样的命,为什么她生来就受尽屈辱,为什么她想要的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那一年,她萌生了可怕的念头。
卸下外衣,一脚迈入黑暗。
一直到今天。
闻茵说了声“谢谢”,戴上墨镜后,好受很多,这个镜子也可以很清晰地看清外面,一点也不模糊。
她开始端详周雁,忽然想起为什么从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此人眼熟。
她沉敛片刻,询问:“……你是周雁?”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原本报纸上那娇艳的美貌已随着年华消逝,可还是能从她的面部五官看出当年的风采。
尤其那双眼睛,是很多人一眼看去就不会忘,容易被勾住的眼睛。
周雁笑了声:“你从哪知道我的名字,闻天逸那?”
闻茵:“你认识我爸爸?”
周雁:“当然,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张开双臂,转身,一扇自动门感应到她的瞳膜,自动向两侧开启,里面才是真真正正的ROSE实验室,是曾经震慑了全世界的罪恶之地。
她笑的宛如一朵滴血玫瑰:“他曾是我的老板,也是这一切的源头。”
紧接着,闻茵就看到了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刺鼻的药水味,无数被肢解的部位飘在药液中……
一切闻茵曾在网上偶然窥见的人体试验场面,都不及此时受到的冲击大。
她声音颤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雁唇角衔笑,她相信凭沈修宴那个护妻的性子,不可能主动让闻茵过来,这都是闻茵自己想来,她不知道从哪知道恒辉矿业的猫腻,所以想来一探究竟。
“你知道玫瑰园吗?一种新型的致幻药剂,能让人沉浸其中,达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周雁一边向前走,一边给她介绍,而她走过走廊,两侧的每一个森冷的房间前面,都写着不同的实验名字,光是看名字就让人胆寒,她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门看一看里面是什么。
闻茵:“我……闻所未闻。”
周雁:“当然,因为这东西并不光彩,老闻想在你们心中留个好印象。”
闻茵:“这是我爸爸做的?你在骗我,他不是这种人!”
周雁:“我理解你一时不能相信,毕竟谁愿意相信自己善良到建希望
小学做公益的父亲,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呢。”
闻茵:“闭嘴!”
她停住脚步。
周雁也跟着她停下,给她时间平复心情。
闻茵:“我需要你拿出证据。”
周雁一笑,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觉得我需要吗?如果不是闻天逸,沈修宴为什么承担那么大的风险把这里保下来?”
她的说辞和裴景山一样。
“他真的是为了我们……”她皱紧眉,刺鼻的药水味一下子窜到嗓子眼般,她难以容忍,跑到墙根剧烈的呕吐。
周雁叫人来收拾,顺便递干净的纸巾给她:“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家是那么干净的,这个现实为什么很多人不能接受呢,难道世界就是一尘不染的?”
她其实很厌恶这些没有经历过黑暗的人,他们被保护的太好了,而周雁从来不是被保护的人,她做过大部分世人承担不了的事,也见过你太多低于下限的事,如果见过那些,再去围观普通的世界,就会有种割裂的科幻感。
好像在看一场由编剧攥以美好愿景,构造的世界一般。
闻茵用纸巾擦干净嘴,尽管还有呕吐的欲望,却强忍着没再继续了。
闻茵:“只
有玫瑰园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有这么多实验。”
她指着每一道封闭的房门。
周雁含笑:“你还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