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回去后冷静了一阵,觉得自己过于插手别人的事了,还有爸爸,爸爸对沈修宴是用心,可他怎么看待爸爸,她却不知道,也没问过,他最后对爸爸那么不好,不管怎么说爸爸的死他都有责任,只是未必是主要责任罢了。
想到这,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把她浇醒。
等到沈修宴回来,她冷着脸不像刚来时那么热情,他也感受到她的变化,走上前从后把她环住:“是不是没泡舒服,咱们去个没人的池子,就我们两个。”
闻茵:“就这样吧,我累了。”
她要转身,手腕被拉住,沈修宴轻车熟路地把她拽进怀里,她整个人以后仰的姿势跌撞上他胸膛,因为刚从温泉的汤池里出来,他身上很热,她像触到浇铸的铁水般,后背都是滚烫的,想离开,被人从前环住胸口。
沈修宴:“不开心了?”
她扶着他的手腕,虚弱地挣开两下,无法撼动对方,手就搭在上面没松开。
闻茵:“没有。”
沈修宴:“说好的不在孩子跟前撒谎。”
胎教一说,她还是相信的,昨天晚上她让沈修宴不要撒谎别教坏孩子,今天就变成了她,她犹豫几秒,为了孩子没再坚持嘴硬
。
闻茵:“你怎么看待我爸爸的。”
他还没回答,她急促补充:“说实话,好的坏的我都想听。”
他敛眸,低首嗅她雪白的颈窝,那里很香,透着淡淡的冷香,她喜欢用这种香调偏冷的沐浴露,显得人气质很高级,他也深深为之吸引无法自拔。
沈修宴:“怎么忽然问这个?”
闻茵:“就是想知道,你快点告诉我。”
她急的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不让他闻了。
他直起身,手臂改成揽她腰肢,他靠在深棕的壁橱上,腿微微曲起把她两只腿圈住,整个人放松下来,他在面对闻茵的时候和面对裴景山等人完全是两个状态。
“我一直很尊敬他。”
他下巴微微上扬,刀削般的下颌轮廓深深吸引着女人的目光。
闻茵:“然后呢?”
沈修宴:“就是尊敬,非要我说点什么,那感情很复杂,就像你对他的感情一样。”
她像被人看穿了,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她对爸爸的感情也不是只有爱,有段时间她讨厌过他,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他们刚离婚的时候,她以为那是她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沈修宴低头,凝视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淡淡说:“
你什么我都知道。”
闻茵:“别打哑谜,说真的沈修宴,你怎么知道?”
沈修宴:“你小时候藏不住事,一问就全说了。”
闻茵:“胡说,那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沈修宴:“那是因为别人不问。”
忽然就很扎心了。
她无话可说,的确,她那时候就是个孩子,谁会在意小孩想什么,大人们有大人们的苦恼,他们眼里小孩的烦恼都是过家家,不值一提。
大哥二哥不会问,爸爸妈妈和保姆也不会问,很可笑的是只有一个认识了没多久各种嫌弃她的穷小子哥哥问她为什么不开心,然后默默记了很多年。
过去具体她都说了什么她实在记不起来了,那时候她太小了。
闻茵:“我那时候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吧?”
沈修宴:“没,也没说什么,就是讨厌爸爸,不想成为爸爸妈妈的小孩,说他们都是坏人根本不关心你,哦对了你还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闻茵:“……”
她忍住想去扶额的手,避免显得自己过于尴尬,努力装作毫无反应的样子继续问:“……还有呢?”
沈修宴:“还有啊,你说你想……”
戛然而止。
她好奇地抬眼,
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好像不打算说了。
沈修宴:“算了,不重要,你说的跟你爸爸没关系。”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好奇,他不说就不放他走了,两人纠缠到床上,沈修宴怕压到她,忍让的很辛苦,控制住她乱扑腾的小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非要听?你不会想听的。”
闻茵态度坚决:“非听不可。”
他无奈地叹了声气,松开她的手坐到一边,居高临下地摸她小脸:“你说想住在我家,当我妹妹。”
闻茵:“……”
他微不可见地挑眉,有些苦:“你看,我就说你不会想听。”
闻茵:“没有,不是那样,我在想,我真的说过这种话?”
沈修宴:“你只是不记得,并不是我发神经。”
他又不会自己编造一个片段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幻想,这些话闻茵她都亲口说过。
沈修宴:“童言无忌,我也没当真。”
听到这话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边把玩一边回忆过去。
他的手骨节很大,手指细长,有着独属于男人的孔武有力,他的指头两侧常伴有各种厚厚的茧,她最喜欢玩他中指指腹的茧,那是他以前握农具握出来的,他家
有两亩地,院子里也有